桃之又感觉不自在了,不安地扭动着身躯。今天李昱文这么三番五次的又送她回家又要她多呆一会,一言一行似乎别有他意,可她不敢猜,更不敢点破,万一是她自作多情呢。
李昱文坐在她旁边,一直在偷偷地观察她,看到她抱臂蜷缩地坐着,像一只乖巧冷漠的小猫,便忍不住又笑了,然后没话找话地问:
“你明天去哪里做家政?”
桃之歪着头想了想,嘟嘟囔囔地说:
“明天先去店里吧,黄姨还没给我安排工作呢,今天晚上那一单没去做就很可惜,少了一笔收入。”
李昱文又笑了:
“你怎么这么财迷呢,就关心收入,不知道关心自己的身体。”
桃之嘟着嘴,无奈地说:
“不关心收入怎么办,我得吃饭,得有住的地方,每天眼睛一睁开,我只能关心收入这件头等大事。”
“黄姨知道你生病了,刚刚在医院,她给我打电话说想来看你,我说你没什么大碍,她就托我照顾你。“
听到李昱文提起了黄姨,桃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黄姨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可能在深河市流浪了。”
李昱文歪着头,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说:
“下午我在书房的窗户那里看到你看着花发呆,你好像总是很伤感的样子,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桃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勇敢地迎着李昱文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一个坐过牢的人。”
桃之发觉到李昱文的瞳孔上细微的震动,一闪而过。
“我坐了三年零六个月的牢,这就是我的故事。”
她站起身,拎着工具箱,头也不回地过了马路,往城中村的深处走去。
李昱文也站起身,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桃之走得有些远了,他忽然手作喇叭状大喊:
“明天是周末,你要不要休息一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