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松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李先生的视线停留在她的笑容上,不自觉地恍惚了一阵,然后开口问不相干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呀?”
桃之抓不停地绞着抹布,表情有些无措:
“江桃之。”
李先生抬起下巴轻轻念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然后微笑:
“这名字真好听,江桃之,桃之。”
说到“桃之”时,他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味。桃之瞬间脸红耳热,不知如何自处。
“我叫李昱文,我们年龄应该相仿,你可以叫我阿文。”
桃之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李昱文笑了笑:
“以后我家里的打扫工作都找你来,我指定你来。”
桃之竭力压着肚子里一阵阵涌上来的冷气,不停地鞠躬道谢,李昱文慌忙上前拦住桃之:
“我说啦,你和我年龄相近,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以后,我叫你桃之,可以吗?”
桃之说不出话,只能仓皇地点头,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李先生,我的工作做完了,你检查一下。”
李昱文又扭头看向周围,心满意足地微笑:
“不用检查,还有啊,你别再跟我客气了,叫我阿文就好,我是一个作家,靠写小说过活。”
桃之听到他是个作家,由衷地夸赞:
“作家啊,那你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作家哦。”
李昱文听到这话,异常高兴,嘴里却谦虚地说:
“没有啦,写小说和在工地里搬砖没有区别,都是干活挣钱吃饭。”
桃之摇摇头,气息越来越弱:
“那不一样,靠脑力吃饭和靠劳力吃饭完全不一样,你是有社会地位的人。”
整个人陷入黯然中的桃之,还在想着像她这样的人,是社会的边角料,是脚底下的鞋套。
李昱文不好意思地挠头:
“你错了,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劳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