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门被踹开发出巨大响动的瞬间,纵是泥人也来了三分脾气。
“殿下来便来,何必如此大张声势?莫不是觉着我这皇子妃你不甚满意,想要尽早将我换了去?”
赵肃站在黑暗中,晨曦的光透过窗棂间的缝隙洒落在他脸上,徒增了些许阴鸷的感觉。
他不发一言,就这么盯着王玉茹看了半晌,这才轻启唇盼:“柔儿的事,可是你做的?”
听见他所说后,王玉茹大脑轰的一声炸响!
“你疑心是我?!!!”
她尖声惊叫着,丝毫不顾自己还身着里衣,头发散乱在脑后,从床榻上冲了下来。
直至来到近前,王玉茹才惊恐的发现,赵肃手里提着的一柄闪着寒芒利剑!
原本气势汹汹的人儿,理智霎时间回笼,她盯着赵肃泛着阴鸷的双眸一字一句道:“看来殿下是认准此事乃是我做下的?”
闻言赵肃嘲讽的勾起唇:“难道不是?”
见状王玉茹一颗心沉到谷底,若是这疯子一时起了杀心,当真提剑砍了自己该怎么办?
脑子飞速想着对策的同时,她难得于赵肃跟前收起了棱角:“前日殿下所说之言还萦绕在我耳边,我怎么可能还去对景柔下手?难道我是不要命了么!”
说罢她垂下眸子的瞬间,瞥见对方神色中片刻恍惚。
心底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的同时,又凄凄惨惨道:“并且我虽与景柔不对付,也是那贱...她实在不将我放在眼中,我乃是你的正妻,她不过一个无名无分的妾室,张牙舞爪都舞到我这个皇子妃头上来了,我给她点教训难道不对?”
说完,她眼看着赵肃脸色愈发阴沉,转而又道:“可是后来想想,她如今有了殿下的骨肉,日后总是要抱来我的名下抚养,成为皇子府正儿八经的嫡子,如此我又有何理由去害她和她肚中的孩儿?”
一番话字字剖心,赵肃在片刻沉默后,这才掀起眼皮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作为太师府尊贵的嫡出小姐,她无疑是气质卓绝,美丽大方的。
哪怕是现在这般素面朝天,发髻散落在脑后,薄薄微光打在她脸上,照亮了她略显惨白但依旧美艳动人的脸庞。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妻。
即便他心里知晓这个妻子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过,甚至于二人至今都未曾圆房,但她此番说出的话,却是实打实的在为自己考虑。
毕竟自己已经是个再抬不起头的废人。
他的孩子,必须记在正妻名下,如此才能占了个嫡出的名头。往后也不至于他的孩子如同自己那般,受人嘲笑,甚至于皇位都必须自己去争去抢才能有参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