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生活在离京城不远的沧州府,且看上去衣着体面无半分落魄的踪迹。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去怀远侯府或是徐家报个信?又为什么在徐家的人找过去时会被提前灭口?
要么青珠一开始就被别人收买了,要么就是她去过江家或者徐家报信结果被人打发走。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如果青珠从头到尾忠心于她,会在一开始就去徐家报信,也就不会让找了她大半年的徐家做大海捞针的工作。
前者的可能性最大,可这也就代表着,她当初遇到山匪或许不是个意外。
可是江家又有谁会想着置她于死地呢?
只要想到同自己生活在一处的人当中,有一条蛰伏着想要绞杀她的毒蛇,她便忍不住在原地踱步,将自己认识的人都盘算了一圈之后,她才看向徐宴礼,开口说道:“我没有得罪过谁。”
她任由自己重重摔在椅背上,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朝着自己想不到的方向狂奔而去,十匹马都拉不回来那种。
可现在青珠和随行的人都已经死了,山匪也被杀了,事情简直就无从下手。
她忍不住感叹了声,“要是裴三在就好了。当初我们的东西被山匪收得一干二净,他杀了山匪后处理山匪留下来的东西,说不准知道点什么。”
徐宴礼掀起眼皮子去问:“裴三是谁?”
江新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不敢去看徐宴礼的眼睛,支支吾吾道:“嗯……就是落难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
徐宴礼揉了揉眉心,“既然是落难时候遇到的人,那还是不要遇上的最好,免得又闹出许多麻烦。既然要查山匪的事,我让人再往清水镇走一趟便是。”
江新月连忙点头,她也只是这么想想,真要是再遇到裴三,依照他的脾气她还说不定是什么下场。
毕竟那可是一个人能屠了整个山寨的狠人。
她又没有很多条小命够裴三发泄怒气的。
两个人继续谈论了下当初山匪的事,敲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徐宴礼开口劝她在江家小心一点。
“实在不行的话,你到徐家来住。”
江新月还没说话,原本在楼下的莫云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看见表姑娘之后,立即低下头,硬着头皮回禀道:“夫人又生病了,请您回去看看。”
“舅母的病还没有好吗?”江新月难免着急起来,忧心忡忡地问徐宴礼,“我回来之后还看过舅母两回,见她面色都不错,怎么会突然又病了。”
江新月在徐家长大,又是个娘不疼爹不爱的孩子,同舅母卢氏的感情就比寻常关系要亲密很多。
听到舅母病了,她忍不住怀疑道:“是不是你们请的大夫不够好?要不要换个大夫看看?人总这么病着也不好。”
在江新月关切的目光中,徐宴礼的眼神有些许晦涩。他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两下,“没什么大事,都是些小毛病,要调养就是。”
“要不然我跟着你去看看吧。”
“倒是不用,我先回去看看,等她病好了你再过去,免得她生病了还要忧心你。”徐宴礼起身,交代道:“你回去万事小心,若是有怀疑的地方先来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
江新月连连点头,“你先回去吧,代我向舅母问声好。”
等徐宴礼离开之后,江新月又在茶馆静静坐了一会,开始想江家的那摊子烂事,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头绪。
下楼时,她看着马车上怀远侯府的标志,一阵心烦意乱干脆没上马车,带着青翡青翠两个丫鬟步行散散心。
青翡还以为她为了二夫人的话不开心,忍不住问道:“姑娘,你同表少爷说了夫人要你同杨家的二公子成亲的事吗?表少爷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帮着您说话的。”
“这亲事我原本就没觉得会成。”江新月心烦意乱,“我怎么可能会嫁给这样一个人。”
“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人?表少爷那样的吗?”
江新月转过头,“你怎么说起……”
她红唇张合着,到了一半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震惊地看着出现在茶楼门口的高大男人。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真的病了,居然在京城中看见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