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陆鄢感觉到了明绪帝的眼神,带着……失望。
陆鄢眼眶微酸,他连忙翻起账册,想要看出端倪,为什么会有两笔,对了。
前些日子殷天朗找他借过十万两,可那是给谢遥赎身的钱,怎么会到了光明教,莫不是殷天朗骗了他?
想到这一层,陆鄢眉心一拧,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空旷幽静的大殿内,只有书页翻起的簌簌声。
不知过了多久,明绪帝问道,“宣王,你可有解释?”
陆鄢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替谁瞒着了,他正色道,“父皇,儿臣有解释。”
“第一笔,十六万两,是近一年零零碎碎从宣王府出来的,儿臣虽不知是谁给的殷天朗,但大抵能猜出来,他与柳潇潇情深亦重,过去时常向她讨银子来花,许是这般……”
陆鄢说着,脸色愈发难看。
柳潇潇,殷天朗!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的钱帛来往,竟然是去谋逆的,柳潇潇知道吗?
还是再一次,他被蒙在了鼓里?
“至于第二笔……确实是儿臣给殷天朗的,但是儿臣不是给他的,殷天朗那日过来找到儿臣,说当初柳潇潇嫁妆一事,谢遥谢大人为了替柳潇潇还嫁妆欠了债,要向儿臣讨十万两去还债,儿臣的银子,是给谢遥的,没想到到了殷天朗手里。”
明绪帝眉心一蹙,“这么巧?”
陆鄢满面愁容,“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绝无半点虚言。”
陆璿打破沉寂,“父皇,不如将谢遥和柳潇潇传来问问?”
正合明绪帝的意。
又过了半晌,柳潇潇和谢遥也过来了。
二人不明所以。
明绪帝劈头盖脸地问,“谢遥,你欠了印子?”
谢遥瞪大了眼睛,心头一慌,下意识看向柳潇潇,这件事只有柳潇潇和沈殊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谢遥不敢承认,承认了欠印子,再把那件事牵扯出来,谢遥扯了扯嘴角,干干道,“皇上何出此言?大夏律例,凡官员私下借贷,杖二十,微臣怎会明知故犯?”
陆鄢怒道,“父皇,他撒谎。”
谢遥震惊,没想到是陆鄢举报的他,没想到他为了报他绿他之仇,竟这般下作!
谢遥恨道,“宣王既说微臣欠了印子,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