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他们闷声不语，还是沈檀兮不顾一切为他出头。

这就是他视若珍宝的柳潇潇。

覆水难收，他看清她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他的丑态，被这些往日亲近的人都看在眼里，他颜面尽损，这世上已无他半分活路。

回想往日的意气风发，他别过头，泪湿满枕。

这场闹剧直到林锦儿体力不支昏过去才散，沈殊抱着被挠破相的柳潇潇离开，殷天逸和明月嘱咐了两句，也离开了，殷天朗拍着胸脯说，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天涯海角，他要追杀他们。

殷天朗也走后，屋子里只剩下陆鄢，沈檀兮，还有御医林锦儿。

御医给林锦儿施针，突然御医皱紧了眉，问崔鄞，“敢问崔郎君，夫人平日可有吃什么药？”

崔鄞不解，沈檀兮问道，“我嫂嫂可是有事？”

“回太子妃，崔夫人体内积着千花草的余毒，老臣猜想，之前夫人患了哑疾，许是毒侵喉脉，毒火攻心。”

“千花草？”

沈檀兮一惊，紧接着看向崔鄞，崔鄞亦是怔愣住，半晌，心如死灰地合上眼，额角筋脉毕露。

陆鄢看见二人不同寻常的模样，拧眉，问道，“既是有毒，难不成有人给崔夫人投毒？”

御医有些无奈，我还问呢。

沈檀兮一脸沉重地看着崔鄞，回答道，“不是投毒，是无意的。”

一听无意二字，陆鄢心头发慌，又是无意，难不成……下一秒，沈檀兮给了他答案，“当初嫂嫂隐疾，柳潇潇拿来千花草为嫂嫂治病，初见成效，但那草性寒，嫂嫂的隐疾亦属寒毒，用温补药食好好调理便好，吃了千花草，以毒攻毒，初来倒是好，但实乃饮鸩止渴。我之前便和表哥嫂嫂说过，奈何……”

陆鄢呼吸一滞，俊脸一沉，紧接着深深叹了口气，柳潇潇……

御医欣赏地看着沈檀兮，“不愧是大国医之女，正是此理！”他看向陆鄢，“千花草于热症有缓解之效，但寒症却属鸩毒一般，小服都不可，更别提拿它常服治病。”

他又看向崔鄞，“崔郎君，你出身崔族这等黄芪大族，不识药理便罢，怎么放太子妃的话，去听一个门外汉的，夫人之痛，郎君之过也！”

御医就差说你们俩人自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