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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梵迦也站在轿子旁边,陈军不敢轻易靠近,从而耽误我抓他。
我连忙掀开面前的纸帘子,催促道:“你先躲远一些,你在这我怎么抓?”
他长指碰了碰我头顶的红纸,“我说把它拿下来。”
字字句句咬得极重。
我迟疑着没动。
梵迦也主动上前,掀掉我的头顶的方形红纸,眼底像刚开垦的荒地,百无聊赖地将它摇晃起来。
“盖头怎么可以别人来掀?”
我感受到他那股子气势,脊背冒了点寒气,躲开眼。
“只是演戏。”
他俯身弯腰探进轿中,本来这纸做的轿子就不大,我一个人在里面几乎压榨了所有的空间,这会儿他探进来,导致我完全不能动。
他俯身瞧我的眼睛,冰凉的手指搭在我的脖颈,鼻尖喷出轻笑,“演戏也不行。”
他顿了顿,笑意不减,表情意味深长。
“是他不配。”
*
梵迦也收走了那块红纸,才心满意足的躲到一旁,静静观戏。
我们之前约定好,我办事,他不要过多插手。
即便再艰难,我也想自己解决。
我不想他因为我,过度干预人间的因果,而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也需要更多的历练。
我垂头想着,尽量将自己的脸压低。
很快,我从纸轿子的缝隙看到周围的地面上,刮起一股股旋风。
温度也比之前要寒上几分。
外面的阳光不再明媚,周围阴沉沉的,乌云遮日。
我心里警觉。
他来了。
纸轿子的轿帘被狂风吹的‘咔咔’作响,隐约中能听到一丝吹唢呐的声音。
由远至近。
直到我看到了一双黑色布鞋出现在我面前,轿外有一只手试图朝我的脸伸过来。
对方手上的灰色肌肤上,印着一块块令人心惊的黑斑。
“小美人儿,抬起头给爷看看。”
我心里冷笑,装作害羞没动,手里悄悄捏住符纸。
他冷笑了声,“呵,给你脸你还不要。”说着,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我肌肤上的温度令他一顿,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人?”
我猛地抬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