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苦笑道:“不让我娘因为我而死?可与我血脉相连之人,还能是谁?”
曹风沉声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刘景浊冷声道:“行了,别说了。我能理解,但我……难以接受。从我出生起,一切都是局,操盘手便是他了,我的好爹!大师姐与许经由,包括师父,他们的死都是为我铺路,铺设一条去往远古,且能蒙蔽紫气眼睛的路!因为只有去了,才能有今日局面。只有去了,我才能回来,才能……有着模糊的破局法子!”
理解,因为换成是自己,也再无其他办法了。已经发生在过去,且我们都亲身经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大局。
难以接受……是因为,为了今日局面,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不知断了多少道脉传承,不知多少人绝户了。
我本以为我的路早就是自己在走了,此时才发现,原来……原来死而复生,重回今时,才真正是自己可以选择的路!
刘景浊猛灌一口酒,呢喃道:“走吧,跟我去新月道。”
曹风轻声道:“去干什么?”
刘景浊苦涩一笑,沙哑道:“最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定然不止是这个。”
他率先御剑而起,很快便落在交河城中,曹风紧随其后。
正在打造仙兵的谢白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刘景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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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女子只得放下手中东西,才一转身,便瞧见了面色冷冽的刘景浊。
“殿下回来了,真好。”
刘景浊回头看了一眼曹风,又转过头看向谢白头,呢喃一句:“龙师留下的东西呢,拿出来吧。”
但谢白头没有着急将东西拿出来,而是先问了句:“殿下,你觉得,现在是紧要关头了吗?我虽然瞧不上许经由,但论脑子,我远不及他。另外,即便如今他恶评如潮,但我不相信他是那种人,毕竟当年刘先生筹建五龙卫,我师父是首任冬官,我师父从不说他坏话的。”
刘景浊点头道:“没有比此时更为紧要的时候了。”
谢白头闻言之后,点了点头,翻手取出一道玉简,“既然殿下觉得是紧要关头,拿去便是。”
刘景浊接过玉简,当然是一道有夏字印的卷轴,又牵来些许谢白头的气息,这才打开卷轴。
画卷之中的画面,还是姜黄与何伯,也有人南下,那人刘景浊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函谷关守关之人,楼观道一脉开山祖师。
看那嘴型,依旧是一句受人所托,南下瞧瞧。
且……刘景浊在对话之中,发现了狱吏二字。
画面很快便结束了,最终是三道身影走向沙滩,这次与前两次不一样,南下之人并未离去,但他们往海边干嘛去了,画面之中并未显露。
刘景浊隐隐觉得,在刘小北手中的最后一道画卷,会是让自己极其为难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脸,问道:“为什么不显山露水?开山了还偷偷摸摸的?”
谢白头笑道:“我是个炼器师,只想闭门炼兵,殿下要是有什么需要,倒是可以传信给我。如今我炼制仙剑,也有两成把握的。”
刘景浊只得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有需要肯定找你。”
也是此时,许久没露面的刘小北重新出现在了天朝。
她对着孟休说道:“我要去看看他,要带话吗?”
孟休微笑道:“烦劳告诉他,就说孟休棋局早已布好,希望他能寻到破局法子。”
刘御空也笑着说道:“前辈,帮我带话给我刘叔儿,就说他能回来我真高兴,让他小心提防着孟休这狗东西啊!”
话锋一转,刘御空笑道:“当然了,也得提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