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白小豆梳好了头,刘景浊便去了对门,一样敲了敲。
刘景浊人还没进去,先伸手进去揪住姜柚耳朵,“二十好几奔三十的人了,你瞧瞧你穿的这是啥?”
姜柚疼的直咧嘴,还在犟,“我是离洲人啊!我们都这么穿,师父……疼,疼。”
刘景浊这才松开手,越看越气啊!
姜柚嘟囔道:“换成别人,师父还说吗?”
刘景浊气极,但转念一想,换成别人,会觉得那是人家的自由,再说又不是多过分,也是天热,没法子嘛!
可自家孩子,总是忍不住想说两句。
刘景浊只得转而说道:“她不出门,你也不出门?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了?我印象里的姜柚,应该是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才对吧?”
姜柚嘟囔道:“上战场就要死人,谁都有准备的,想也没用。我只是……瞧见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甚至有人为我挡住了妖族,我觉得我太没心没肺了,惭愧。还有,师父这八年怎么过的啊?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所有战死的人,原因都得落到我师父的身上,我心疼。”
刘景浊没说话,转头扯来一张椅子,轻声道:“坐那儿,我好像没给你梳过头吧?”
姜柚撇嘴道:“小时候靠腿上睡觉都不让,还梳头呢!”
刘景浊笑道:“那就补上。”
略微一顿,刘景浊又说道:“别觉得我偏心,你小时候也算是锦衣玉食,豆豆不一样。你虽然没心没肺的,但你会打开心房去接纳别人,可豆豆不会。”
姜柚摇头不止,“我真没觉得师父偏心,再说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说我没心没肺才是偏心呢。”
好大个姑娘了,但刘景浊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
对于姜柚,刘景浊就说的多了些,因为这丫头骨子里有点儿……怎么说呢,潇洒吧。
“记住,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我再给你立个规矩,不管什么时候,别在没有胜算时冲动。另外,我要是不在了,抽空多去陪陪你师娘。”
姜柚一下子皱起眉头,沉声道:“师父!”
刘景浊笑道:“想哪儿去了?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好久。”
等到两个姑娘都穿戴好了,站在院子里。
刘景浊便问了句:“有个机会,去一个地方,会很凶险,但只要进去还能出来,就有可能境界比我还高了。你们两个,谁想去?”
姜柚摇头不止,“我可不去,凶险是小事情,我是懒得去。”
白小豆看向刘景浊,轻声道:“师父,我想去,出来之后我就去拿我的剑!”
刘景浊笑道:“逗你们玩的,走吧,练剑去。”
想的是孩子长大了,应该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可一说出来,马上后悔了。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