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点了点头,“好。”
刘景浊站在山巅,此处是拒妖岛最高,只要天色晴朗,整座岛屿便能尽收眼底。
“你就不怕我二话不说,先把你砍碎了?”
红酥沉声道:“我在赌!拿命赌!”
刘景浊面无表情,淡然问道:“说说吧,什么想法?我反正挺不理解的。”
红酥只说道:“人族,会不会因为想得到什么,用一个清白女子的身体去做交换?甚至觉得这不算什么。”
刘景浊轻声道:“人族也分很多人的,要看是什么人,有人做得出来,这种人数量上不会少,但在整个人族之中,占比至多九牛一毛。人跟妖不同之处很多,就此事来说,绝大多数人是知道廉耻的。”
红酥沉声道:“你呢?会不会做这种事?”
刘景浊摇头道:“这种事我还真做不出来。”
话锋一转,刘景浊开口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你们那边相不相信陈黄庭我不管,但你想让我相信你,有点儿难。”
红酥沉声道:“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想知道什么?”
刘景浊只问道:“杀刘家主时,你手里那道魂魄,真的是刘沁吗?”
红酥摇头道:“假的。”
刘景浊又问道:“那你有无想过,你杀了刘家主,刘家人会如何处置你?刘家主待我如亲孙子一般,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红
酥苦涩一笑,“我已经来了,是杀是留全凭你处置吧。留在朽城沦为陈黄庭玩物,与死在拒妖岛,对我来说差别不是很大。”
刘景浊缓缓转过头,冷眼看向红酥,问道:“后悔吗?”
人与妖,毕竟是不一样的。陈黄庭杀妖不少,但妖族那边不会有人去寻仇,不会有本事去寻仇,一个司阍拦得住的。
可人不一样,不说别人,只说宋男来,下场第一件事就会找红酥,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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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往前走了几步,轻声道:“若只是刘景浊,于情于理都得杀你。但戍己楼的主人,留你有用。道理得先跟你说清楚,假如你只是妖族,没有沾过人血的妖族,那我必保你。可你不是啊!直白些,留你活着,是因为你有用。至于将来如何,看你自己。打个比方,你真想做人且像个人了,我会保你。”
红酥翻手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刘景浊。
“这个能不能换我一条命?能不能给我个住的地方?”
刘景浊只打开看了一眼,迅速将其收了起来,沉声道:“我会在你泥丸宫布设一道禁制,我心念一动你当场便会死的禁制,陈黄庭给我涨了记性,做事儿还是得留一手。”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红酥苦笑一声,“来吧,你可以问我所有事,只要我知道,一定会说。但我还有一个条件,陈黄庭,必须死在我手里。”
刘景浊一愣,“他……”
红酥冷漠道:“他破了我的
身子,夺走了我甲子修为,让我对一个人失约了,我必杀他!”
刘景浊沉声问道:“当时为什么不反抗?”
红酥一愣,随即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你挨过父母打吗?我以为司阍会拦下他,我以为玄衣、端斋,城头上的那几个,至少会有一个人帮我说句话。”
可……没有。
红酥声音颤抖:“我也赌了,我也赌输了。”
人总要吃一个大苦头,才会想起那句吃一堑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