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镇之后,刘景浊就笑着说:“这一课,生动鲜活吧?”
姜柚板着脸,“你这叫栽赃陷害。”
刘景浊只是一笑,已经拿出来了一份邸报。
“记住了,有时候别人说你什么,你不能不在乎,但也不能太在乎,就像这个。”
姜柚板着脸,翻开邸报一看,立马儿眯起了一双桃花眼。
“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
那份新鲜出炉的邸报,由挂壁楼刊发的。上面写着,景炀椋王南下离洲,掳走朱雀王朝尚书嫡孙女,之后又南下清松国松鸣山,光天化日行凶,斩杀挂壁楼修士,重伤松鸣山山主与掌律,就为夺走一本拳谱。
姜柚皱着眉头,沉声道:“你就不生气?”
刘景浊便笑着拿出一沓珍藏邸报,轻声道:“我要是都计较,早就气死了。”
姜柚瞪大了眼珠子,心说这都是什么啊?照这邸报的说法儿,那自家师傅就是奸_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伪君子了呀!
虽说才跟师傅认识几个月而已,可姜柚知道,自己的师傅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别的不说,就只说这邸报上面写的,喜欢少女……她姜柚向来觉得自个儿很漂亮,特别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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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瞪大了眼珠子:“这你都不气?瞎扯到什么样子了,私生子都出来了!”
刘景浊无奈道:“谁说不气?不计较归不计较,可气还是气的呀!但能怎么办?瞧瞧,大月王朝、西花王朝、湫栳山、蓌山,现在再加上朱雀王朝。光是一流山头儿就有俩,十大王朝好几个呢。我还能一家家找上门算账去?”
姜柚沉声道:“那就任人说?”
刘景浊笑道:“当然不是,所以要教你另外一个道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前提是现在打不过。要是打得过,咱们不留隔夜仇。”
言下之意就是,没法子,我刘景浊现在打不过。
当然不是全都打不过,但那些个毛毛雨般的山头儿,总不能一家家去打吧?
秋后算账,也得有空不是?
姜柚又说道:“那你的行踪,不是都被人知道了?”
刘景浊轻声道:“早晚的事儿,光我这一路听得到,至少就有十余位离洲年轻天骄,憋着要教我做人了。我刘景浊,如今就是过街老鼠,不光人人喊打,且恶名远扬了。”
反正闲来无事,刘景浊便将这事儿的起因大致说了一遍。
于是姜柚猛然转过头,没好气道:“我这是碰上了个傻师傅吗?你管她高车国女皇干什么啊?”
刘景浊只是一笑,说道:“你师傅其实挺心软的,一座高车国的动荡,与一个刘景浊名声,其实压根儿都不用想。”
说到这里,刘景浊猛然想起来,小时候偷偷摸摸去潼谷关,跑去偷看刘小北洗澡,结果被人发现,抓着脖领子就要拽去长安。后来年纪大了些,某个长大了的孩子回想起此事就觉得臊得慌,于是时常躲在屋子里,脱了上衣拿木尺抽打后背。
后来返回长安,封禅五岳四渎之后,干娘去世了,在刘景浊临南下之前,刘小北问,为什么要自残?
刘景浊只是苦笑着说:“不打自己,难道朝着别人出气吗?我刘景浊唯一可以肆意挥霍的,只有我自己。”
可后来他又觉得,甚至连自己,自己都做不了主。
“师傅,又想什么呢?”
刘景浊摇摇头,轻声道:“想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