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为什么,这位玄女眼神一下就变了。
周遭云海如同染了墨一般,从一片白茫茫变得漆黑无比。
刘景浊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悬空而起,那位玄女动都未动一下,也并未有什么绚烂神通落下,可刘景浊偏偏觉得有无数柄长剑在自己身上划拉,好似要将自己凌迟处死一般。
正当刘景浊快要承受不住时,玄女叹了一口气,刘景浊重新落在小舟之上,周遭云海恢复如常。
“算了算了,那柄剑也不是那么好拿的,看你本事吧。”
由始至终,刘景浊就没明白她怎的就生气了。
玄女又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守门人一脉镇守两界山,给了远古人间一份太平,这份太平之中的那些个炼气士宗门,算不算得上另外一个天庭?再壁如,如今九洲的人间最高处,也不还是个天庭?”
刘景浊点点头,“想过的,一种绝对的平衡,除却势均力敌之外,大家额头之上都要高悬一柄剑,随时可以毁天灭地的剑,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种相对的和平。”
玄女点点头,笑道:“那你们要开天门,要去天外,要把神灵拉下马,之后你们自己给自己悬剑,是不是脱裤子放屁?”
刘景浊摇摇头,“前辈说的不对,相比无人制衡且随时会落下的剑,人们自己手里拿着剑,这才会有一种相对的公平。就像人间最高处,数千年来曾定下几道不可逾越的规矩,这些个规矩能有约束力的前提,就是那十二人有绝对的实力去惩治那些个逾矩之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给自己立的规矩,除非有人逾矩,否则绝不会插手人间事。”
顿了顿,刘景浊接着说道:“这就相当于给人间那些有能力去为大恶的人指了无数条路,其中死路已经标明,想要走上死路,就要掂量掂量头顶那柄剑了。”
玄女咧嘴一笑,并未深究,而是轻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每一位主神,都是一道或者数道之主?”
女子并指朝着刘景浊额头一点,轻声道:“你现在所看见的画面,是天上神灵一场接一场的散道,壁如火焰,壁如风雨、壁如剑术,又如同兵法谋略,只有神灵散道,这些个事儿才能一一坠向人间。”
刘景浊怔怔无言,实在是脑海中那一幅幅画面太过于震撼。
茹毛饮血的人族,之所以能活,是因为有一场天上水灌入人间,之后人世间慢慢有了风、雨、雷霆,头一次见到火,是因为一道天火跌落人间,自此之后,人族这才与禽兽区分开来,有了吃熟食的习惯。
看到最后,人族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从部落到国度,再到一个个王朝起兵互相征伐,一路走来极快。
刘景浊深吸一块钱,试探问道:“人间之所以有了炼气士之流,是不是也是神灵开门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