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天,天空澄澈如碧,骄阳高悬,洒下万道金芒,上京郊外的皇庄热闹非凡,呈现出万人空巷之景。皇家举办的这场武将选拔盛会,如同磁石般吸引着众人目光。主观看台上,太子刘景州身着一袭明黄色绣龙锦袍,头戴玉冠,身姿挺拔端坐其中,面庞上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沉稳,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台下,观察着这场选拔赛事的进展。二皇子、三皇子分坐两边,二皇子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持折扇,轻轻晃动间扇面上的墨竹仿若灵动欲出,他神色看似悠然,可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些许紧张;三皇子则身着一袭藏青色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红宝石的腰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干练之气,眼眸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台下,那些参加武举的考生们个个精神抖擞,身着轻便战甲,手持锋利兵器,在阳光的映照下,寒光闪烁。他们或摩拳擦掌,或昂首挺胸,都满心渴望能在各位皇子面前展露非凡身手,留下个好印象,为自己的仕途博得一个绝佳的开端。
就在武举赛事进行到中午,烈日正当头,炽热的阳光烤得地面发烫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现场的喧闹。一匹快马如疾风般飞奔而来,骑马之人面色焦急,眼神中透着慌乱与急切。他径直来到主看台前,身手矫健地翻身下马,几步跨上高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急切地报告道:“报,北面边关急报,墨国兴兵 20 万来犯,一路势如破竹,已经连续攻克四县,如今兵锋直奔平义府!皇上紧急召开御前会议,请太子和两位王爷马上进宫!”
“什么!”几位皇子听闻此言,顿时大惊失色,齐齐腾的站了起来。三皇子反应最为迅猛,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报信士兵的衣领,竟将人硬生生提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怒吼道:“你再说一遍!”传令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哆嗦,连忙又重复了一遍。此刻,事态紧急,三人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冲下高台,飞身上马,马鞭狠狠一挥,朝着皇宫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皇宫大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朝臣们接二连三陆续赶到,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不安。陆肖身着一袭深灰色朝服,头戴乌纱帽,他目光深邃,不动声色地站在人群之中,看似平静,可微微握紧的双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制止了殿内的喧哗:“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连忙依照品阶,迅速而有序地站好队列。皇帝刘坚身着龙袍,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仿若要腾飞而出,他大步走上金殿,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坐上龙椅后,眼神威严地扫视着下方。下面的百官整齐地跪倒,齐声高呼:“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刘坚今日一反常态,并未让众人多跪,只是挥了挥手,说道:“好了,都起来吧。”等众臣站起身后,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继续说道:“墨国犯边,已经攻陷了四座县城,如今眼看就打到平义府了,诸位爱卿有什么高见?”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兵部尚书公孙举。公孙举身为主管兵部的主要官员,此刻深知责任重大,他微微清了清嗓子,出班说道:“启禀皇上,当下之计,可将周围县的兵马调到平义府,先力保平义不失。而后从安义和衡义、永义三府,抽调兵马支援平义府,紧接着再从渤州、上京抽调兵力支援。”
刘坚阴沉着脸色,目光紧紧盯着公孙举,问道:“不知如此可以调动多少兵马,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集结完毕?”
公孙举微微低头,思索了片刻,答道:“三府共有驻军 10 万,从中抽调出 7 万人马最为妥当,渤州能够出兵 5 万,再从上京抽调 10 万,如此这般,估计能凑出 22 万人马。三府的兵马距离较近,预计 10 天内能赶到,至于渤州和上京,路途遥远,再加上临时征调,估计至少需要 20 天。”
公孙举话音刚落,一旁的一位文官按捺不住,出班道:“不可啊,皇上,如此行事,岂不是要放弃平义府周围的县吗?士兵一旦撤走,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当如何?他们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啊!”众人循声望去,见是礼部侍郎崔灿,他身着一袭绯红色官服,面容焦急。
公孙举转过头,对着崔灿说道:“崔大人,平义府如今仅有兵 3 万,如何能抵挡敌人的 20 万人马?一旦失守,周围的县城失去依托,也一样守不住。唯有暂时放弃周边县城,集中兵力守住府城,方为当下上策。”
众位大臣听了两人的争论,也是纷纷点头,出声道:“臣复议!”那声音此起彼伏,在大殿内回响。
刘坚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诸位爱卿,此去平义府,该派何人领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武将一侧的刘广、赵山河、杨石三人几乎同时出班,他们个个昂首挺胸,纷纷表示愿意带兵出征。这时,太子在一旁发话了:“启禀父皇,儿臣认为还是派云麓将军赵山河去吧,毕竟老王爷年事已高,这段时间应该在上京多帮帮父皇,处理诸多繁杂事务。”
刘坚听了太子的话,低头思索了片刻,道:“好吧,封云麓将军赵山河为元帅,即刻赶赴平义府抵抗墨国。”
就在众人以为军事部署暂告一段落之时,户部尚书王杰仁出班说道:“启禀皇上,户部的粮食因为之前购买,目前倒是够用,只是这银两不多了,只剩下区区百万两了。”
“啪”的一声巨响,刘坚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跳动了几下,他怒吼道:“什么?怎么会如此,前一阵不还是有查抄上来的银子吗?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
户部尚书王杰仁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说道:“启禀陛下,查抄的银子是收上来了,可是吏部为了筹备军粮,购买了大量粮食,花销不菲;工部要购买铁矿石,打造兵器,耗费甚多;兵部出兵需要银子,用于招募士兵、购置军备;礼部举办的两次科举等各项开支巨大;还有官员俸禄的发放等,林林总总这些都需要银子,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刘坚听闻此言,愣了一会,脸上的怒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诸位爱卿,此刻 20 万墨国大军压境,国库空虚,朕希望诸位爱卿,能否暂借朝廷银两,等度过此次危机,定当如数奉还。”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大臣们面面相觑,各自心怀鬼胎,无人率先开口回应。
大殿内一片死寂,唯有皇帝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许久,吏部尚书刘仲安率先打破沉默,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清了清嗓子,脸上堆满了苦笑,说道:“皇上啊,臣虽位列吏部尚书,可家中也并无多少余财。您也知晓,如今这世道,官员们的俸禄本就不丰厚,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各项开销极大。前些时日,老家的宅子年久失修,刚刚花了大笔银子修缮,如今虽然囊中羞涩,但等臣回家后变卖财产也定要帮衬朝廷啊。”说着,他还轻轻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礼部尚书陈永年见状,也赶紧说道,“皇上,臣掌管礼部,平日里迎来送往,各种礼仪活动的操办皆需精细筹备,耗费巨大。就说上次接待他国使节,为了彰显我朝风范,光是宴会布置、礼品采买,便倾尽了臣数月的俸禄。如今,臣家中也是捉襟见肘,顶多能拿出千两白银,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微微低头,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惋惜。
武将们这边,镇远大将军杨石皱了皱眉头,瓮声瓮气地说道:“皇上,末将身为武将,常年戍守边疆,家中并无多少产业。虽说偶尔有些赏赐,可大多都用来抚恤战死的兄弟及其家属了。如今听闻朝廷有难,末将心急如焚,可实在掏不出太多银子,只能将家中祖传的一副铠甲变卖,凑个三千两,聊表心意。”他的眼神中透着真诚,可话语里也难掩窘迫。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诉说着自家的难处,要么是修缮府邸、要么是资助亲友、要么是应付日常开销,总之个个都哭穷喊难,没有一人愿意爽快解囊。皇帝刘坚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坐在龙椅上,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怒火中烧:这些大臣平日里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尽享荣华富贵,如今国难当头,竟这般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