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不分尊卑、不孝不悌?好大的罪过啊,四婶再想将这罪过扣在我身上也是不成的。
且不说旁的,只说安平侯府这名声,满京城里谁人不知啊!
怎地,元配嫡出的儿子媳妇碍着人眼了,就去满天下的嚷嚷不孝继母了,这话纵说出去,谁又肯信呀。
四婶出门在外这些话可得少说,人都说继子不孝定是继母不慈呗!
你这般败坏侯夫人的名声,又存的是什么心呐……”
莫以宁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她将自个的手拿出来对着光瞧了瞧,凤仙花瓣染的指甲带着浅浅的红色,衬的她玉指纤纤。
前日里她说想染指甲,却叹息要等到夏日里凤仙花开才行。
这话恰好叫谢明矅听到了,便特意地去了好几家花房给她寻到了。
那些花房总有本事在冬日里养出夏日里才能盛开的花朵。
只是卖的贵了些。
莫以宁晓得他花了多少银钱后,心疼的直抽抽,郑重交待他莫要再乱花银钱之后,才忍痛染起了指甲。
容氏的眼睛眯了眯,她望向莫以宁。
她未曾料到这莫以宁竟是毫无顾忌,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说。
且与那等只会撒泼的愚妇不同,还断章取义处处占着道理,显是个有见识的。
安平侯府的名声自嫡妻有孕便抬平妻入府时,便已然坏了。
这些年不过是看在皇帝信任谢锦安的份上无人提起,但又哪里经得起这般议论。
更别提今年传出去的,将元配嫡出的世子夫妇从侯府里赶到庄子上去,连过年都不准他们回的传言。
她还在诧异,这流言是从何而来。
如今想来,只怕是这二人以退为进有意放出来的。
如此一来,不论莫以宁做何种动作,她再想败坏这二人的名声,旁人也不会信了。
只会说安平侯府继母生事后宅不宁。
当真是,好深的城府!
容氏早知莫以宁不是个省事的,只没料到小儿媳竟蠢的将把柄往她手里递。
满屋的族亲也都会过意来,莫以宁这般张扬就是在立威,好叫他们知晓休想拿什么孝道来压她。
柳氏陪着笑脸引她说些旁的闲话,总好过叫人又惊又惧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