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长大了,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福运,分到了这个院里,从小到大,我过的最快活的日子便是在这院里,谁知……
谁知我那个娘逼着要我的月钱,给的略慢些便是一顿打骂。
给她也就罢了,可全给了她也没个好脸,只说是我这个赔钱货欠了她的!”
青梅拿帕子用力的抹着眼泪,脸上都是擦出来的红印子:“我说,我挣了月钱都给她,求她别将我许给那个傻子。
可她还是要把我拿去卖钱,又说我没良心,白养我这些年,又不肯帮我那兄弟……
这衣裳原也是件小事,只是,不管我得着什么好东西,那必是要拿去给我那兄弟的。
我就想不明白,为何我那个娘对我还比不上个外人……”
一件衣裳确是件小事,青梅想起了这许多年受的委屈,心里憋的难受,抽抽噎噎的,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挽星也无话可说,摊着这么个娘,还不如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自打她记事起她就在莫家,后来跟了二小姐更是没受过磋磨,虽说有时也羡慕旁人有父母疼爱,可谁承想还有这样拿女儿不当人的人家。
她也恨铁不成钢道:“这些话你该早些说,你既到了这院里服侍,哪还能由着旁人欺侮。
没听说过老子娘还能管到主人院里来的,只不过你自个还须立起来,说到底咱们终究是外人。”
见青梅哭的不能自抑,她又递了方帕子过去:“譬如你那月钱,若是放心便交给我替你收着,她再找你要,你不给她,她还能杀了你不成。
纵是要你嫁人,也要到世子夫人跟前回话,总还是要问你一句肯不肯……
你记着,旁人只能帮你可替不了你,你且得自个拿主意呢!
只不过这是后话,这段日子,你娘那里你要多用些心思……”
莫以宁想要赵氏那里的消息,并不单指望着青梅。
赵氏一介寻常妇人,在她那里安插眼线,本就不难。
更别提青龙卫有一拨人专做听音观形。
唯一要防的却是谢锦安的耳目。
她也想瞧瞧,那青梅若当真是个聪明得用的,她收为己用也不是不行。
他日侯府里的人也不可能尽数赶走,总有些旧人要用上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