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下属的回话,赵长卿的脸色沉了下来。
待人退了出去,他才起身往母亲院里走去。
王氏见儿子来了,连忙将身边的下人都遣了出去。
赵长卿进屋之时带来了一片凉意,他脸色不好,沉声道:“咱们的动作只怕是惊动谢锦安了,他这人一向护短。”
上一拨的人马中有他结交的江湖高手,竟也全军覆没,音讯全无。
这般想来只怕有大批的人马在护着那世子,除了谢锦安谁又会在他身边安排那么些人手。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不耐道:“娘,您别跟着她一起胡闹了,这个当口不宜得罪谢锦安。
您想想,他一怒之下站到五皇子那边,岂不是坏了三皇子的大事,那才是真正的坏事。
小妹素来任性,她也不想想,他日三皇子上位,区区一个世子之位不过手到擒来。
且让再她忍忍……”
王氏听了这话,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也只得作罢。
只不过,谢锦安当真会站到三皇子这边么?
他心里再怨恨赵家也还是赵家的姻亲,往日里他没得选。
但五皇子如今又回来了,他还会选三皇子么?
王氏起了疑心。
可她的夫君却说她不过是妇人的见识,五皇子孤身一人,哪里比得过有恁多帮手的三皇子。
谢锦安断不会因着一介妇人,而不顾自个与谢家的前程。
这般说来也是有理,王氏便只盼着她猜错了才好。
转眼便是新年,朝廷也封了印。
正月里节日也多,走亲访友的宴席也是多不胜数,更有上元节那般盛大的灯会。
可奇怪的是,正月都过完了,安平侯府的世子还未回府,这便让一些流言蜚语越演越烈。
安平侯当年嫡妻尚在孕中便纳了平妻这事,又叫人翻了出来传的沸沸扬扬。
都可怜那没了亲娘的安平侯府世子,叫恶毒的继母赶到庄子上,连过年都不能回府的事,又叫人说了个遍。
……
到了二月,路边的积雪已消融了大半,只那墙角处还存了少许的白色。
冬日里的日头早早的便藏了起来,按说是黄昏时分,可天色却像要入夜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