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笙心中波澜起伏,昔日种种的恐惧、怨愤、不甘皆浮现于眼前。
待听到这声“兄长”之时,才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冷汗涔涔。
他惊觉自个还紧紧的握住了华七鹤的手臂,连忙松开手,六神无主的瘫坐在座椅上。
见他这个样子,莫以宁哪还有猜不到的。
想来,华先生师父口中所说中毒的贵人,多半就是宋晓笙的生母楚德妃了。
且听他的这番话,他心中亦是有数的。
可此时宋晓笙已方寸大乱,有些话只能自个来问了。
莫以宁问道:“华先生,您切莫胡思乱想,世子爷既应了,您大可安心。
只不过,个中细节之处还需推敲,您可还记得,那位授您医术的老先生,是何时去的北边?”
华七鹤叫宋晓笙的反应惊着了,他有些糊涂,怎地这位看着就很贵气的公子,仿佛比他还关心这件事。
等听到莫以宁的话,他连忙道:“哦,约摸是十八年前,八九月的时节,若是再冷些,只怕在路上便冻死了。”
“那老先生长的什么模样?身上脸上有瘢痕印记?”
“您可知他姓甚名谁?可还有亲人在世?”
“他可有说过他有何仇家?当年又是谁送他去的北边?”
“宫里的事可还说了些什么?这么些年过去了,您再好好想想可还有疏漏的?”
“这毒药有何来历?可有名字?这解法也是老先生教您的?”
莫以宁又细细问了一遍,华七鹤也是想了又想,生恐漏掉些什么重要的消息。
谢明矅却是忧心忡忡的陪在宋晓笙身旁,他还从未见过兄长这般痛苦沮丧。
莫以宁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便道:“华先生,这事世子爷放在心里了。
若是您又忆起了些什么,不拘什么都成,您再悄悄的告诉世子爷。
这事只怕是牵涉不少人呢,有冤的怕也不只老先生一人,若要洗清冤屈也是要费些时日的。
为着您的安危着想,日后莫要再叫其他人知晓了。”
华七鹤听她这么说,便有些紧张了:“可是叫你们为难了,都怨我放不下这件事,连累了你们!”
宋晓笙除了脸色仍有些苍白,已是恢复了昔日的镇定。
他柔声道:“不妨事,多谢您能将此事告知于我,我可以告诉您,老先生的确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