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最终同意了我的请求,他安排人手护送我们回上海。我抱着昏迷不醒的悦儿,她的身子轻飘飘的,仿佛一片羽毛,却重若千钧地压在我的心上。
一路上,我不断地用内力为悦儿疏导经脉,试图唤醒她。可她的小脸依然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逸尘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虽然还有气息,却一直昏迷不醒。沈放说,他身上的伤势过重,加上内力损耗巨大,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
回到上海,我将悦儿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日夜不停地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日渐消瘦的小脸,我心如刀绞。我多希望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体会过人生的酸甜苦辣……
“夫人,您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照顾小姐。”张妈端着一碗燕窝粥,心疼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悦儿的脸颊,“我没事,你去休息吧,我想陪着悦儿。”
张妈叹了口气,将燕窝粥放在床头,“那您多少吃一点,不然身体会垮掉的。”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悦儿。自从回到上海,她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了。她的体温时高时低,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有时候还会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我翻遍了所有的医书,也找不到治疗悦儿这种症状的方法。我甚至想过,是不是因为她年纪太小,承受不住我传授给她的内力,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逸尘……你快醒醒……求求你,救救悦儿……”我趴在床边,握着悦儿的小手,泪水无声地滑落。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悦儿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我猛地抬起头,惊喜地看向她。只见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我,虚弱地喊了一声:“娘……”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紧紧地抱住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悦儿,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悦儿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再问她几句,却发现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的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娘……后面……”她颤抖着声音,用尽全力想要说出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我心中一紧,猛地回头,却看到一双阴冷的眼睛。
那是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人,他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我和悦儿。
“你是谁?!”我本能地将悦儿护在身后,警惕地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我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逸尘!逸尘!”我大声呼喊着蒋逸尘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声音。
然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悦儿微弱的呼吸声。
我不敢掉以轻心,抱起悦儿,迅速冲出房间。
“来人!来人啊!”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希望府里的守卫能听到我的声音。
然而,整个蒋府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平日里随处可见的守卫,此刻竟然一个都不见了踪影。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我看到蒋逸尘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逸尘!”我欣喜若狂,抱着悦儿朝他奔去。
“婉清,发生什么事了?”蒋逸尘看到我慌张的样子,连忙迎上来问道。
“有刺客!刚才房间里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我气喘吁吁地说道,却发现蒋逸尘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怎么了?”我察觉到他的异样,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