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挨得不冤,打正了。
“你真的很喜欢打人!”荆无恙收起嬉皮笑脸。
杨小南翻了个白眼,谁犯贱我打谁。手掌在他外套上蹭了蹭,因为打他打了一手的汗。
根本不怕他生气,打了就打了,横竖出梦后就是陌生人。
伤口不算深,但镰刀有钩子,砍上来那一处受力有点重,枣子大个洞正汩汩往外渗血,他内衣都湿透了。
“我说你是不是傻,九十条命也不够你糟蹋。”
荆无恙也发现了,“靠,这么深的!我就说怎么有点痛。等下记得提醒我打破伤风针。”
老老实实任由杨小南用一条粉色丝巾扎紧自己肚皮。
汽车重新上路,县城里喇叭警笛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入城这条街上路灯都坏了,只能从地上零星火堆看见横七竖八躺下的人。
“这里离圆顶屋不远,我怀疑是始发地!”
杨小南点头,决定直接去圆顶屋。
按导航走小道,一拐进去就被一辆掀翻的警车堵住了去路。
她道:“你留在车上,趴好,我一个人去看。”
荆无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觉得现在好多了,别废话,一起!”
杨小南用手机电筒观察他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晒得太黑,流这么多血都不带发白的。
反正也劝不住,便道:“我发誓,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给你头上系根白布条。”
荆无恙脚步一顿:“你这个毒妇!”
非但不让我做英雄,还要把我污蔑成暴徒。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两人拌着嘴一路走,突然被施了定身术,就那么傻傻的站着不动。
原来这里已经被官方清理过了,暴徒不可能有闲心做这些事,巷子里,尸体重尸体。像码柴火一样,整整齐齐码了一排。有老人有小孩,无一例外,都是普通平民。
这个场景,正常人会直接晕过去,杨小南和荆无恙喉咙耸动,呕吐出来的是水。
“杨小南,你做得对!血债血偿,烧死他们太便宜了!”荆无恙一拳打在墙上,心口痛得无以复加,手上的伤完全感觉不到痛。
杨小南脑子嗡嗡的,就像第一次进来面对暴徒时的错愕和恐慌。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