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布当众受辱之后,一直对裴晏怀恨在心。他处心积虑设局报复。他并没有想要裴晏性命,只是想给裴晏灌下春药,再丢给他一个剥光了衣裳的小倌。
此事张扬出去,裴晏一辈子就毁了。即便陛下怪罪又如何?大不了把他父亲叫进宫里申斥。
父亲疼他,就算惩罚也不会罚的太重。无非是请出家法打几板子。养好了伤,离开帝京,名山大川走一走,玩一玩。这事儿淡了再回来就是了。
方布盘算的挺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朱明。
西瓜丢过来,方布闪躲不及,瓜瓤砸在脸上,疼倒是不疼,汁水又黏又冰,擦都擦不干净。方布暴跳如雷。扬声喊道:“来人,来人!把他们仨剁了!剁成肉泥!”
话音落下,帘外鸦雀无声。
方才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呼喝声还有小倌们的叫嚷声统统听不到了。
方布眼中布满血丝,脖颈血管暴突,“来人!来人!”他犹不信邪,扬声高喊。
裴晏在暗卫的搀扶下,从箱子里出来,轻揉被绳索勒出红痕的手腕,笑盈盈走向明珠,“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被人欺负,慌的不行。”
朱贤弟养的太娇了,受不得磋磨。
明珠望着发髻凌乱,但还能笑得出来的裴晏,眼角微湿。
这人又傻又虎。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担心朱贤弟。
“你没伤着吧?”明珠视线越过裴晏看向暗卫,暗卫摇摇头。他检查过了,裴世子没受要命的伤。就是后脑勺被刀柄锤了一下,肿起来了。没什么大碍,回去请太医诊诊脉,施针用药很快就好。
裴晏唇畔笑意更深,“没事。”走到明珠身边站定,冷冷看向方布,“此事决不能善了。
方布有五石散架着,胆气壮的很,不屑的嘁了一声,“我不过是请裴世子饮酒。朱小公子吃味,尾随至此,打伤了我的朋友。”眼角余光瞥了瞥明珠,露出一抹坏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二人的私事,我不掺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