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就走。
冯愈连声唤他,“张兄,张兄。你别冲动,有话慢慢说,张兄?”
“大郎,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冯老太太一把扯住冯愈衣袖,“他一个外乡人,想在帝京告官,没那么容易!”
话是不假,可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啊。因为米英杰一案,跟林梅的那点面子情也没有了。倘若林梅借此事公报私仇,现在的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霎时间,冯愈无法跟冯老太太解释清楚,只想着先安抚张九撵。用力甩掉冯老太太的手,就见衙差轻挑帘笼走进来。
“张老爷是吧?”衙差神情严肃,“我刚才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大概弄清楚事情始末。”抬眼看向冯愈,“宝贝长,宝贝短。冯老爷的宝贝卖给张老爷,张老爷为了宝贝下定两千两。
冯老爷拿不出宝贝给张老爷。张老爷让冯老爷赔他两万两。冯老爷不肯赔张老爷两万两。张老爷扭脸去报官,冯老爷在后边追着不让张老爷去报官。张老爷不听冯老爷瞎咧咧……”
这是衙差还是说相声的?
张九撵面带微笑,听衙差翻来覆去,叭叭儿念叨“张老爷,冯老爷”,随着衙差那两片嘴皮子越说越快,张九撵满耳朵灌的都是“耶!耶耶!耶!”
听着呗,反正不用花钱买票。算下来,他占便宜了。
冯愈本就黑着的脸色越发黑了。冯老太太没睡好,刚才又是审问纪姨娘,又是护子心切,呵斥张九撵,这会儿被衙差吵的两耳嗡嗡作响,捏着帕子的手指轻揉太阳穴。
衙差深吸口气,瞪起眼睛亮个相,抑扬顿挫的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音落下,张九撵、冯愈母子不约而同长舒口气。
苍天有眼!终于“耶”完事了。
张九撵心生九死一生,劫后重生,虎口逃生的侥幸庆幸欣幸,差一点点喜极而泣。定定神儿,想起自己还有大事没办,捏着袖子印印额角,愁苦立即爬上眉梢,“差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