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还是个人吗?”韩延平哽咽着数落姚广诚,“小妹才找回女儿几天呐,你就问她这种话?你是不是存心见不得小妹过的顺心?”
老实说,他挺心虚的。但是一想到瞬间入戏的莫管事,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儿!韩延平掌心冒汗,心尖儿打着哆嗦,声音也跟着颤抖,“这些年,小妹过的太苦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有了点盼头。你问这种话,知道她有多伤心吗?妇道人家,心思细腻。你问过便罢。可小妹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
这些你想过没有?你就知道问问问!”
姚广诚心底涌起深深的愧疚。他错了。他甚至没有考虑过韩氏能否承受得住这个问题带来的心痛。
这般一想,姚广诚心尖一抽一抽的疼。他都这么疼了,韩氏得多疼多难受。
韩延平将姚广诚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不是毛头小子,哪能看不出老姚情窦初开。
再看老姚眼角细纹。韩延平暗暗摇头。这家伙情窦开的太晚了吧?好像每个人都开过了,独独把老姚落下了似的。
真愁人。
老姚养的那个金丝虎都比他有出息。
“是我的不是。”姚广诚伸手探入袖袋,犹豫片刻取出一支发钗,上双手捧到韩延平面前,诚心诚意唤一声,“三哥,您能否将此物代我交给蕙姑?”
嗯?还没嫁进来就喊他三哥喊小妹蕙姑了?韩延平闷闷冷哼。
轻浮!
韩延平深深看一眼姚广诚,视线下移看向小心翼翼托在掌心的发钗。
看似有些年头的檀木发钗在烛光掩映下,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手工称不上精巧,甚至有些笨拙。
“你可知送发钗给女子是何意思?”韩延平已经知道姚广诚心意,底气足得很。面上做出一副审慎而又挑剔的样子,沉声问道。
姚广诚郑重言道:“三哥,我想娶蕙姑为妻。”
“堂堂指挥使大人,想娶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居然上门求娶刚刚义绝的大归妇人?”韩延平冷冷哂笑,“我们韩家高攀不起!”
“三哥,我对蕙姑是真心的。”姚广诚眼睛里隐隐有水光涌动,“我一直心悦蕙姑。为了她,我至今未娶。原本打算这辈子都不娶。没、没想到……”吞了吞口水,将发钗往前递了递,“请三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