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愈想起那段过往,心里堵得难受,“告诉他们别来!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净给我添乱!现如今,我好不容易在朝中站稳脚跟。他们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想来帝京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做梦!”说罢,愤愤拂袖而去。
冯老太太唤他两声,重重叹口气。吩咐夏香把信拿给她。认真看到信末,骤然瞪圆眼睛,“这可怎么好?马上就到了才写信知会我们。”
……
“茉姐儿再有一两天就到帝京了。”冯老太太声音软和,对韩氏道:“把她安排到映心堂和珠姐儿同住,如何?”人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
当初韩氏费了好大心血改建映心堂,内里陈设更是极其精巧。明珠一个人居住属实浪费。先安排冯茉住进去,等她走了,就让冯琪跟冯明珠同住。冯老太太拨弄着心里的如意算盘,韩氏刚想回绝,明珠笑眯眯的说:“好啊,就照祖母的意思办。待会儿我命人把厢房收拾收拾。”
话音落下,冯老太太心里熨帖。
韩氏大为不解的看向明珠,明珠朝她太太一笑,“府里就这么几个能住人的院子。总不能让她们和纪姨娘或是二妹妹一起住。一个妾,一个养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心慢待。”
冯老太太老脸发烫,暗暗生闷气。
明珠轻呼口气,继续说道:“更何况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能安心。”
闻言,冯老太太心尖儿打了个突。明珠所言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儿。冯茉自小长在南直隶,不知性情如何。万一她惹出祸事,平白连累侍郎府的名声。还是得尽早把人打发走才行。
冯老太太用眼神示意迎春将手上捧着的锦盒交给明珠,“这套头面你收着。”转而看向韩氏,“过些日子琪姐儿解了禁足,办一场赏花宴。把佟祭酒的两个孙女都请来。银子……”
韩氏迎上冯老太太期盼的目光,“府里办宴银子当然是从公中出。”她才不会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该公中出的银子凭什么不出?
闻听此言,冯老太太上扬的唇角缓缓下坠,“这可是为珠姐儿办的赏花宴。”
“既是为珠姐儿就不必请佟祭酒的孙女。”韩氏仍旧浅笑盈盈,说的话却好像刀子一样刺中冯老太太心窝,“只请通家之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