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游把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推到赖志书面前。
赖志书连忙推却道:“太多了,我根本没做什么,拿一百两足矣。”
顾乐游笑道:“伱拿出了两颗精元丸。”
赖志书道:“顾老弟,你就别寒碜我了,我卖药,你也卖药,其中玄机都门清。”
顾乐游道:“药物价值多少只是明面上的数字,不作数。你说了,你参与进来,便是其中一份子。这趟买卖,咱们三个人,总共得一千五百两,均分开来,正好一人五百两。书生,你的意见呢?”
陈晋笑了笑:“圣人曰:不患贫而患不均,我没意见,赖兄便收下吧。”
“既然两位老弟都这么说了,我再推三阻四,便是不识趣。”
赖志书收了银子,然后从怀中掏出两口瓷瓶:“瓶内各有十颗精元丸,你们一人一瓶,吃完之后,我再送新的来。”
顾乐游脸色一板:“老赖,你说话得注意点,咱家像是要吃药的人?”
语气一转:“不过与人比剑斗法,消耗得厉害时,吃上一颗药也是好的。”
伸手不动声色地收了瓷瓶,揣到怀里。
又说了会话,赖志书告辞离开,但并没有即刻返回五岭,而是到城中办事。
顾乐游把另外五百两银子以及瓷瓶放到陈晋面前:“书生,这次的事,你才是真正的主力,本来拿九成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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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晋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样挺合适的,你应该明白,我真正的收获并非银子。”
顾乐游哈哈一笑:“那好,往后的夜宵,我全包了。”
陈晋又道:“此番见识到诸多岭南的成名人物,也是开了眼界。”
顾乐游喜滋滋道:“经此一事,咱们算是扬名立万了。名气是个好东西呀,从此以后,我不用再扛着招牌走街串巷,招揽生意了。”
好歹已是一观之主,天天做那等营生,常被人视作“神棍”,未免叫人轻视了。
他能吃苦,能舍得放下面皮,但不代表甘心如此。
水往低下流,人往高处走,有志气的人,安能一辈子郁郁蜗居,平生不得志?
陈晋倒不执着出名,却也想学得一身好本领,闯荡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方不枉这个穿越际遇。
他现在可以肯定,岭南当地的修行水平并不算高,毕竟隶属边荒之地,缺乏传承底蕴。文化笔墨是这样,修道练武也是一样。倒是各种民俗傩术种类繁多,鬼神敬奉盛行。
这些东西对普通百姓来说,那是高高在上,神秘莫测,敬畏有加,但对于修行中人,特别是修道有成者,自然就“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
日夜不辍的勤修苦练,不知不觉间,陈晋已经跻身于“修道有成”的行列。
或者说,自从文庙建成的那一刻起,他就直接跨过门槛,节省了近百年的苦修。
当前的文庙状态虽然显得破败,并非完全体,也不能主动出击,但有它镇守泥丸宫,神魄内景观强大牢固,几乎能免疫大部分的精神类术法入侵了。
有这一点,当面对扎纸匠、黎村鬼修之流时,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侧面证明了,外道傩术,始终只是旁枝末节,存在各种弊端毛病,比如黎村鬼修的短寿,比如扎纸匠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有五脏法的身体畸形……
相比之下,文武之道,乃是堂堂正正的大道路子。
也正因为如此,想要建起文庙武神庙,那是千辛万难,殊为不易。
顾乐游把银子收进房间,五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真要装进包裹带在身上,也是有些不便的。据说在中原地域,有银票发行流通,薄薄一张,却能当银子用,极为便捷。岭南地方偶尔也有银票使用,但都限于那些大商行用来贸易,普通的百姓,主要还是用铜钱,大串大串的,更为沉重累赘。
放好银子,他坐下来,脸色变幻,似在考虑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半刻钟后,一咬牙,做出决定,走了出去,对陈晋道:“书生,你天资卓越,不同凡人,是否想学到更多的地煞法?”
陈晋回答:“有机会的话,当然想学,毕竟每一门道法都各有妙用。”
顾乐游伸手掏出一幅古卷:“此为《三煞卷》,我师父偶然获得,就此得了机缘,创办出云观。卷上共记载着三门法术,分别为:通幽、遁地、指化,也算是有些实用,我现在拿出来给你学。”
陈晋忙道:“此为你家传承之法,我又不是出云观的人,如何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