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吗？”

视线相对，手掌放在门上样一动不动。

在被抽离感情之后，赵休能够理智地思考任何事情，他不会带有感情色彩。

此时的他告诉自己应该掩上门，然后点亮蜡烛离开这里。

但直觉告诉他不该这么做。

如果不了解这个小楼里有什么，他要如何面对贺直流和王管家，以及那个藏在暗处的贺凤鸣。

他已经不是下海市的孤儿赵休，顶着这张脸，他无处可逃。

小时候的孤儿无依无靠，现在他同样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能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赵休轻轻发力，房门缓缓打开。

那双恶毒眼睛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个死去的人，他静静地站在屋子里，就像一个蜡像，而打开的门缝恰巧露出了他的半张脸。

所以这只眼睛就一直盯着走廊。

屋子里的尸体不止一具，同样的人在这间屋子中大约有五六十个，他们在小屋中安静的近乎诡异。

赵休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总共57个人，从面貌上来看，大的有六七十岁，小的只有十四五岁。

贺直流所在的这间壁炉房间不大，这57具尸体已经将屋子填得满满当当。

冰冷的房间里弥漫着灰色雾气，仿佛一个站立着的停尸房。

离赵休最近的这张脸，是所有脸中最新鲜的，与贺凤鸣有五六分相似。

赵休走进屋子，在一具具尸体旁走过，狭窄处甚至要从他们中间挤过去。

这些尸体中男女老少表情各异，摸上去冰冷一片。

从服装来看，这些人的身份都不普通，且服装年代感各有不同。

“从这些样貌上来看，他们都是贺氏的！”赵休一边说着，一边从屋子的壁炉里挑起一块烧毁的铜怀表。

表内照片已无法辨认，不过怀表上刻着“新夏开国0074”。

赵休把怀表收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身旁一具尸体，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下巴上还有绒须。

此人眉宇间与贺凤鸣有些神似。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