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山府休整了几天,打听到金军从汴梁北上队伍的行踪后,赵子俞带着自己的军队从中山府悄悄出发了。
陈遘和金节站在城头上,目送这支队伍离开。
上万人的队伍,只有打头的少数人有火把照明,剩下的大多数人,只跟凭着前面人身上带的竹筒里发出的幽暗香火光亮,便一个接一个跟着前面的人行军。
陈遘对金节推心置腹地说道:“金统制,赵皇室虽然没对我明说,但是他带来的这些将领里,有好多人是宋江和方腊的旧部,我是能看得出来的。”
金节惊讶地问:“陈知府,您怎么知道?”
陈遘:“我以前在杭州做官,正赶上方腊造反,大宋用梁山的人南征剿灭反叛,所以在江南,方腊的人和宋江的人,我都见过一些的。”
“陈大人您……”金节心情复杂。
陈遘道:“直到昨天,我才明白:仗义每多屠狗辈是什么意思。这些人能为国出力,比只会哭哭啼啼的读书人有用多了。国家有难时,读书人靠不住,老兵油子靠不住,反而是这些草莽之人靠得住。”
“陈大人……”金节还想再说什么,陈遘递给金节一份文书。
“金统制,我也终于也看清楚了。这个中山城,军中只有你真心为大宋着想,只有你最忠心于大宋,你才是最值得信赖的武将。从今日起,就是本城的都统制监兵马总管了。”
金节:“那我们下一步,要不要按赵皇室说的那些办?”
陈遘:“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金节很坚定的说:“我相信赵皇室!”
第二天,从汴梁到燕京的大路上,一支支庞大而又缓慢的队伍在行进。
有些行动缓慢的人,被押送的金军又打又骂,偶尔有些看不顺眼的,还被当场杀掉。
金大坚、安道全、萧让、乐和四人,看似积极的往前走,但是有意无意的,这四人竟然凑到了一起。
望着这些凶残而又悲伤的场景,金大坚无奈地一阵摇头:“这帮豺狼虎豹!下手真狠毒,居然比我们以前在梁山当贼时还狠!”
安道全在他身旁说道:“你小声点,别让金人听见。不然大家都有麻烦。”
金大坚咕哝道:“听见就听见,这些天我见到的悲惨事太多了,我真的不想忍了!”
圣手书生萧让也凑过来小声说:“再忍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就是金人听不见,也别让跟咱们走的那些高官们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