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茹慧一嗓子吼完,连着手中念珠都砸到地上,大口喘着气,“你们,都该死!只会用安哥儿来威胁我,那混账东西也觉得你们是对的,那我算什么,算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当年就该死在战火屠城中,我……”
“你给我滚,朦胧把她给我请出去!从今往后静流院不准他们国公府的人再进来!”
为玉并未被赵茹慧吓着,“总归我只请二少夫人,不管多恨,都不要对绝对不能死的人动手。”
跟着朦胧出了屋子,她才问,“还有什么你知道的,她不说,你帮她说也是一样的。”
朦胧:“府邸有眼线,都被世子爷处置了,我家夫人没有撒谎,她真的没听眼线的话,至于当日在郊外见的人,你既然有猜测,就去查一查。”
“我觉得,你嘴里的人,肯定对我家夫人说了什么,至于世子爷的身体……”
朦胧声音压低很多,“总之很不好,特别是夜里,我怕夫人突然就好奇了,专门去打探过,现在这个时辰,你可以找国公府那边的人,帮你去看看。”
为玉说了个好。
“我知道什么,都会去告诉你,只是求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杀我家夫人,她真的太不容易了,如今连着儿子都对他离心,对她而言,她真的不是怕死,是怕不知如何面对二爷。”
为玉出了院门,在某处停下脚步。
“是要去世子爷院子吗?”碧溪问。
姚媛却嗷了一嗓子,摸着天灵感。
为玉立刻左右去望,就看蹲着树上手里捏着瓜子凌空丢着玩的谢与归。
姚媛呀了一声,“小公爷你——”嘴巴被碧溪捂住,被直接拽走。
谢与归看仰头的人,“赵茹慧院子好玩吗?”
“好不好玩,你不知道?”
“你当张争鸣是绣花枕头,他就是瞧着软趴趴,内里恨着呢,我眼线都被他摘掉了。”
“那你怎么进来的。”
“他家我还不能来了?”谢与归撑着下巴看为玉,“我的功夫,他的人要抓我还是很难的。”
为玉笑眯眯。“那你带我去爬世子爷的院墙吧,咱们看看他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
谢与归思索了下,摸着下巴颇为认真答话。
“带着你就有点困难了,你回四暖居等我,一会儿我来告诉你。”
为玉立刻眯眼,“你功夫怎么弱?亏得我一直觉得,你肯定张争鸣能打。”她又好死不死加上一句,“你功夫没谢双好理所应当,怎么连你大哥一半都没有,肯定没吧,若是有,你肯定能带我过去,还不被发现。”
谢与归瞪眼,虽知道这是激将法,可还是气地跳了下来,“你怎么说话的?走,今个让你看看,我这些年多能耐。”
平阳侯府对谢与归而言是闭眼都能找到路的地方,只是要带着为玉这毫无拳脚的姑娘,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
为玉跟着谢与归翻到院内,和他一起躲在假山石后。
此处可以瞧着亮着灯的窗户。
谢与归指了指屋顶,又点了点为玉的脑袋。
我去屋顶上看看,你在这里看。
为玉点点头。
虽然离得有些远,为玉还是能瞧着张争鸣静静坐着,处理事务,能看着他的侧脸,很憔悴,这是白日都无法发现的。
张争鸣捏着笔,另一只手捂着嘴,蹙眉问,似乎在咳嗽,跟着捂嘴的手放在衣襟狠狠拽紧,而后笔落在桌案上,开始激烈咳嗽,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
很像……
很像谢汀兰死时要咳死的模样。
为玉捏紧了手指。
跟着,张争鸣从旁边抽屉摸出药瓶,拿出药丸塞到嘴中,只是又是剧烈一咳,药丸吐了出来。
还又咳出了血!
为玉抿唇,呼吸都不敢用力。
咳血,张争鸣还在咳血,这不是小疾!
与此同时,屋顶上掀开瓦片的谢与归看得更加清楚。
他此刻颇为想要给自己两拳头。
为什么放在侯府的眼线被清空了,他就想着,反正没有在乎的人在侯府了,就难得在安插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