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秀家猛地一抬头,看向秀吉。他有点不相信的自己的耳朵,秀吉居然会说出让自己切腹的话。
就连一旁的秀长都一脸震惊的看向秀吉“兄长,你在说什么呢?”
秀吉没有理会秀长,继续用严肃的眼神看向秀家说道“让发动兵乱、兵围大僧督居馆的武士,全部勒令他们切腹,我会派人和你一起回去监刑。”
“父亲大人!”秀家猛的叫了一声,打断了秀吉的吩咐,最后向其深深鞠了一躬,继续说道:“还请父亲大人深思,当时围着大僧督居馆的人都没有携带武器,怎么能能用兵乱这个词来进行定义呢?
况且当时情势有些混乱,很多人只是站在一遍观察情况的,真正参与声讨前田大人的人并不多,孩儿并不赞同扩大牵扯的范围,这样恐怕会引起更大规模的骚乱。”
这是秀家进入道丰臣家以来第一次顶撞秀吉,秀家的态度也让视秀家如禁脔的秀吉异常恼怒,觉得现在这个孩子长大了,有脱离自己掌控的可能。
但是由不得秀家不争辩,毕竟家臣没有太过越矩的表现。也确如秀家所言,他们虽然围了大僧督的居馆,但是仅仅是声讨罢了,就连武士都没有携带刀具。
回看整个事态的变化,充其量就是武士阶级的力谏罢了,而秀吉将他们定义成了兵乱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定义兵乱事实成立,那么不仅他们要受到惩罚,身为主家的秀家也难辞其咎,这对于秀家来说是致命的污点。
而且他们都是出于对宇喜多家的忠心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如果秀家勒令他们切腹,这无疑会打击秀家在宇喜多家家臣心目中的形象,不利于家臣团的凝聚。
虽说秀家所言的更大规模的骚乱不太可能发生,但是无论以上何种原因,都不是秀家所能接受的,这也是秀家这次选择直接顶回去的原因。
“羽柴左近卫中将秀家!”秀吉听了秀家的争辩后,破天荒的叫了一声秀家的全名,这就好像你最亲的朋友突然又一次不再用昵称称呼你,而是用全名称呼你一样,让秀家抖了个机灵。
“是,孩儿在这里”秀家把身子伏的更低了。
“你还是不是备前、备中等7国的国主了,能不能管好你的下属了?居然说出这种话出来,如果你管不好的话.....”
说道这里,秀吉顿了顿没有接上刚刚的话反而对着秀长说道“你此次前去九州的路上,去冈山一趟,如果他下不去手,你就替八郎好好管束一下他的家臣。”
秀长有些尴尬的看向自己的兄长说道“毕竟是八郎的家臣,臣插手此事是不是越矩了?而且我相信八郎会处理好的,对吧八郎?”
秀长说罢目光投向秀家,顺带着秀吉也看向秀家等待秀家的最终决定。
此刻的秀家好似感觉周边的时间都慢了下来,在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秀家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秀吉向他郑重的扣头下去。
“父亲大人请容孩儿禀报,因为前田大人的事情,本家的家老户川肥后守大人已经切腹,本家已经为此事付出了代价。
父亲大人,关于此事上面,孩儿确实有处理不当的地方,但是大僧督向您的申诉就全是事实吗?如果他说的是事实的话,又怎么会用兵乱一词来对此事进行定义呢?
如果在肥后守已经切腹谢罪的情况下,父亲大人还要追究我们的责任,那么前田大人谎报事实,欺瞒您这又应该作出怎样的处罚呢?”
“八郎”秀长听到这里,又一次出声劝说道“前田大人被人围在了居馆里,有些害怕因而观察出现了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想来他并不是主观上欺瞒的。再说你怎么知道知道兄长不会对他作出处理呢?”
此刻的大坂城天守之内,气氛已经非常剑拔弩张,秀家直视着秀吉,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颤抖。
受殿内俩人的影响,秀吉的侍从们不论是在屋内还是屋外的都寒蝉若禁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即便是石田三成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秀家。
秀长则在俩人之间充当灭火员的角色,试探让俩人的情绪降温。
其实秀长也很奇怪,昨天就是为了防止俩人吵起来,秀长特意找借口拖延了会面,并提前给俩人打了预防针,为此宁愿这个坏人自己来做,也要缓和俩人的关系。
可是谁能想到到了今天,俩人还是吵了起来。
最让秀长难以置信的是,过去对于秀吉有些唯唯诺诺的秀家,今日也表现出了很强的抗拒,居然直接当面对他的命令表示了拒绝,甚至进行了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