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闭了闭眼,浑身卸了力道,神情麻木道:“回皇上的话,永宁侯所言句句属实。”
闻言,谢荣怒极,猛地将手边的茶盏砸落在地,吓得旁边站着的李顺全一个哆嗦。
谢荣伸手指着下面,气得不断喘着粗气,“你们……你们一个一个都如此胆大包天,连朝廷好不容易筹到了赈灾银也敢伸手,实在是胆大妄为!”
沈琼华见皇上果真相信了,不甘心如此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还想再说两句,却瞥见谢南渊冲自己轻轻摇头,顿时便闭上了嘴。
心中却在猜测瑞王为何不让自己说了,难不成是觉得说了也白说,皇上并不会相信?
想到这,沈琼华心中陡然泄了一口气。
是啊,她说了又能如何,一切只不过是她的猜测,她并没有证据,皇上也不会因为她几句猜测就怀疑自己的儿子。
永宁侯府就是安王手中锋利的匕首,指哪杀哪,还会护住的那种。
今日之事,只怕也是安王出主意,永宁侯执行,安王全程都不沾手,便连调换的白银都是藏在永宁侯府的密室。
没有证据,永宁侯又一力抗下所有,将安王摘了出来,她即便是说破了嘴也无用,或许还会败掉了皇上因此事对她升起的那一丝丝比尘埃还轻的愧疚。
说不定还会引来厌恶,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身上染上污点,即便这个孩子不是他最宠爱的。
沈琼华在心中暗叹可惜,上首的谢荣伸手指着那管事道:“他,杖毙!”
话音一落,那管事便如死狗一般被御林军拖了下去。
谢荣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安王和永宁侯留下。”
沈琼华一愣,怎么就下去了?
她还等着听皇上对永宁侯的处罚呢,依照她的想法贪污一百多两白银,即便未得逞,还有周贵妃护着,怎么也该抄家,再轻些总也该削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