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就冷笑:“我家铺子关不关,要关多久,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况这铺子就是我们自己家的,何须交租子?”
“你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赶紧回家安慰你们太太,哦对了,我劝你也别去买肉了,你们老爷没了,按理说,家里人得守孝吧?胡老爷没了才多久,你们就开始大鱼大肉地吃上了。”
一眼瞥见莲房领子里翻出一角粉红,山桃就笑了:“看来是我说错话了,胡老爷毕竟是你们陈家的赘婿,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好守孝的呢?你一个丫头都穿红着绿的,更遑论你们太太了,吃点肉根本就不算什么。”
“唉,人走茶凉啊,南阳绸缎陈君泰陈老爷家就是这么教养女儿和丫头都,我看啊,这陈家的绸缎庄还是先别开了,把女儿和丫头教好了再说吧!”
山桃特地提高嗓门,这么一喊,长平街的人都往这儿看。
急得莲房直跺脚:“孙大娘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过说了一两句,你倒好,拿了一车的话来堵我!为你好,你还不分好赖人呢!就说这个铺子的事,难道你们两口子准备一辈子守着这个小肉铺子?总得找点别的营生。”
“孙大娘子有手艺,何不到我们陈家来做绣娘师傅,又不用你亲自绣,只需要你上手指点一二便是了,多轻省的活计,给的钱还多呢!你若是担心家里人,只需我们太太一句话,就能把你们全家都搬到南阳府去!”
“再给孙屠户找个活计,比做杀猪的屠户体面多了,你爹,你娘,你奶,你小姑子都能有活儿干,全家老小都赚钱,这一家子过一二年,日子就过起来了,不比现在强?孙大娘子,你可别糊涂,趁早跟我走,回去跟我们太太说一声才好。”
山桃这回是真被气笑了。
合着胡太太回家这两日,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不逼着她绣观音像了,想直接把她撺掇到南阳府去。
到时候手里有她这么个绣娘,去给敬国公府老夫人祝寿的时候提一嘴,老夫人那不得高兴坏了?
别说观音像了,以后想要点啥,直接叫她绣就成了。
胡太太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呀。
可打算盘之前,是不是也得看看账目?
连贾家和孙家什么情况都没打听清楚,张口就是要把他们一家子搬到南阳府去,还要给全家人都找个活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