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半真半假,埋怨地念叨着:“大姐,你找的那个大师到底行不行啊?别是个骗子吧,要不,还是找王麻子吧,我看大姐你怕是又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身了,浇点童子尿就好了,诶?咱们车里不就坐了个现成的童子?冬子,你赶紧解裤子,朝你秀莲姐身上尿一泼尿!”
“够了!”
被泼童子尿是贾秀莲一辈子的痛,现在被山桃再次提起,她心口窝直犯恶心。
“山桃,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出什么馊主意!”
贾秀莲面色铁青,扭头瞪着张冬子:“小畜牲,你也别想着使坏,你当我没看到你刚刚想解裤子?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回去我就剪了你的那东西!”
张冬子吓得直往张春兰身后躲。
山桃留神看了他几眼,见他面上虽然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可眼神却一片漠然,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山桃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一直记得张老狗是怎么死的,张老狗之死,这姐弟俩逃不了干系。
山桃倒不是说张老狗不该死,一个畜牲一样的爹,早就该死了。
可问题的关键是,杀了自己的亲爹之后,这姐弟俩就跟没事人一样,尤其是张冬子,那眼神和神态都不太对劲。
贾秀莲得罪了这姐弟俩,以后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狠人对上狠人,夜里睡觉都得锁门。
山桃便长叹一口气:“大姐,你先别吓唬冬子了,你不是说那大师的意思是要你请至亲之人绣的观音像吗?你寻思寻思,你至亲之人可不止一个我啊。”
山桃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地给贾秀莲数。
“咱奶,咱爹娘,我,刚过继来的友福,大姐夫,你婆母,这不都是你的至亲之人?要不,你把这个事说一声,咱们全家凑在一起,一块儿帮你绣这个观音像。”
“虽然咱爹、友福和大姐夫不见得会绣,可这东西上手快,用心教他们几天,应该也能绣上几针,咱们人多力量大,一幅小一点的观音像,个把月就绣出来了,大姐,你说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