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轻轻的抬起下巴,摇曳的烛光下,年轻的贵公子笑得优雅而又残酷。
胡云敛下眼中的惊异,抬眸见刘和满是笑意的面容,却觉得冷如霜雪,透着嗜血的光芒。胡云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公子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心智不坚之人。
“如今晋朝一片混乱,司马颖兵败,奔逃洛阳,幸好左贤王劝阻单于,否则若是营救了司马颖,必然造成许多麻烦。”
胡云静静的回禀着这几日的战况,此消彼长,司马家内斗越严重,他们便有时间聚集到更多士兵,自然越强大。
过了一会儿,刘和示意胡云退下,胡云颔首,随后走了出去。
刘和不知想到什么,缓缓起身,敛去面容上的愉悦之色,他走向窗边,遥望浩瀚星空,皓月当空,月华如银,大地徒增了几分萧瑟落寞。
洛阳的月亮,是否也如离石的一样圆呢?
清幽的叹息缓缓溢出唇,卫玠,不要恨我。
刘和闭了闭眼。
远在洛阳,豫章王府
葱郁挺拔的竹林,桃树沿着庭下的湖边开满了粉色的桃花,花香馥郁,彩蝶蹁跹,司马炽面色平静,石桌上的棋盘,黑子节节败退,清冷如月的面容上亦带了几丝愠色,显然他的心并不如面上那么平静,他预料到司马颖,司马越二人的勃勃野心,但他万万没想到,刘渊竟然在离石拥兵自重,自立为王,更对外宣称兴复汉室,短短几日聚众十几万士兵,更何况,司马颖与司马越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更无法一致对外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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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炽握紧了拳头,打翻了棋盘。
卫璪惊异的看着司马炽,一直以来,殿下遇事处变不惊,沉稳果断,晋朝的皇帝更迭了一个又一个,殿下皆是平静以待,从来没有像这样失去过理智。
卫璪情不自禁担忧的呼唤道:“殿下。”
司马炽看了卫璪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幽冷如霜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缕笑意,他怎么忘记了,还有河间王司马颙。
“本殿无事,也许该去拜访一下本殿的皇叔了。”司马炽唇边衔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温润如玉的面容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卫璪不知司马炽心中的想法,不过他知道,殿下自有的打算,也绝对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殿下,臣先行告退了。”卫璪忽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脸色微变,遂起身向司马炽颔首。
司马炽点了点头。
卫璪坐上了回府的羊车,一路上心绪不宁,卫玠与叛臣刘渊之子刘和交情颇深,若是被有心人借机发作,必遭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