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有些吃惊的望了过去,看着沈佳宜盛满担忧的杏眼,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想把那些藏了两辈子没有和人倾诉过的关于家人的遗憾说出来。

两人在后边小花园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在无人的夜晚,顾泽说起了他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和他眼中的父母。

说起了因为顾父和顾母两个人都属于研究型骨干人才,平时工作也比较忙,在他的记忆里他好像彼此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亲近的样子,都是各忙各的,

就连他和父母相处的时间都很少。

他最早学乒乓球就是因为父母没有时间接他,放学后给他找个地方能打发下时间才开始的。

再加上可能是受性格或者习惯了的工作氛围影响,顾父顾母两人回到家见面了也非常克制。

每天的对话在顾泽看来就像在走一些必要的流程,公式化的聊些工作家里需要决策的事项,多余的基本不说会什么。

对他的关注也总是那么几件事儿,顾泽到最后甚至可以在他们开口前把这段时间自己的情况总结成3段话汇报出来。

只是如此一来,家里需要的对话的机会就更少了。

离家前的顾泽印象里周末家里最经常出现的画面就是,

父母一个在沙发坐着安静的翻报纸,一个在书桌前安静的看书的画面,

而小小的他最早时候是乖巧的拿着玩具在一边玩儿,后来大一些了就去乒乓球俱乐部练球,等再后来他就直接住在省队集训了。

等这些话说完,居然不知不觉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记忆里以前和沈佳宜相处时,已经是他说话多的时候了,却还是以听为主,顾泽两辈子加起来好像都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

等终于停下来时,除了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外,更多的却是一种放松。

哪怕只是将这些话说出来,心里好像就已经有什么东西已经松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