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恩嘴唇咬得更加用力。

“你要走我可以亲自开车送你离开，以后你说不再见面，我也可以躲着你走。做明星那么累干什么，我们都让自己轻松一些啊。”

严准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自己的衣服。

“现在的时间才刚六点，洗脸刷牙化化妆完全来得及，你不是说自己有轻微的洁癖吗？这样头发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还有啊，你喜欢浪漫，我们的分手也可以有些仪式感，比如可以去阳台上看会儿你最喜欢的日出。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到来，所有的一切被唤醒，我们美好的感情却在此刻结束。说不定这种场景，还能给我们带来创作的灵感呢。而且——”

“你这么熟练吗？”

李知恩手攥得更紧，指甲都嵌进了手掌里。

“其实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上辈子倒是挺熟练的。现在我追求提供给别人最想要的，当然也需要是我能给的。”

穿好衣服的严准走到她身前，笑了笑。

没走太近。

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距，太近的距离会让她仰起脸，现在不需要再追求强势的态度，体面的结束就好。

“……我只想悄悄的离开。”

李知恩的声音不自觉软了些。

“我这种人怀里的人离开就会醒，我醒了后安静得看了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打扰，但最后你回头的时候我没来得及闭上眼啊。”

严准无奈叹气。

“知恩奴那，你为什么要回头呢？”

“……”

李知恩沉默了。

严准走到窗边，把窗帘完全拉开。

窗外光线熹微，一切看起来都清清冷冷的，只有最远处能看到有晨光蔓延，橘黄正要跃出地平线。

“马上就要日出了。”

严准说。

也没有回头。

她慢慢走到严准身边。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讲话。

静静看着晨光逐渐把整片天空浸染，一寸一寸覆盖上清冷的大地，扩散到窗前，穿透玻璃，照在两人脸上。

“你有那么多女人。”

李知恩的呢喃几乎听不清。

所以安静应该算是被严准的声音打破。

“是啊。”

“我要走了。”

李知恩看着严准在晨光中的半边脸。

严准在笑。

她的心中却满是伤感。

“好，我送你。”

严准扭过脸。

笑容干净又温暖，像是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