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赌坊的人听了也是说不得什么,这人要是豁出去了,他们也没有办法,之前各种都是想着这老者为了活命,肯定会入套,不至于如此,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地步了,一时也都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米青接过带着血迹的布包,放在身旁,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此时附近的衙役也闻讯过来了五六人,一见到此间情形,顿时拿着武器,喝道:“都别动!这是什么情况,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街行凶,你们都跟我们去衙门!”
汪父认得这些人的,从人群中站出来说道:“杨班头,老夫刚才听得他们说及,确实是杀了人,其中似乎还有隐情,回去问问清楚。”
那杨班头听了后,再一看,连忙拱手说道:“见过汪大人,卑职明白。”
汪父说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就是路过遇见了。”
那老者听得汪父和班头说话,顿时挣扎从米青怀中站了起来,右手拄刀在地,看了看汪父,然后颤声道:“汪大人,我是元仁啊。没想到还能见到大人。”
汪父闻言仔细一看,此时这老者脸上的血迹被米青的泪水冲淡了,面容清晰了一些,上前说道:“你是阿仁!?怎么会是你?你来了凉州为何不来寻我?”
那老者有些羞惭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大人,是我一时糊涂,做下了这等错事,悔不该当初。”
卢林扶着汪父上前,那老者连忙退后了两步,说道:“大人,元仁辜负了你的教诲,大错已经铸下,已无可挽回了。这是小女青儿,望大人照拂一二。”说着将米青推了出来说道:“青儿,这就是我常常和你说起的汪大人,你以后多聆听大人的教诲。”
米青一愣,恭恭敬敬喊了一声:“汪大人。”
汪父闻言身子一颤,说道:“阿仁,你这是要做什么!”
卢林扶着汪父,觉得有些不对,只见那老者说了一句:“大人,元仁来世再来报答大人。”接着就是果断的横刀朝着脖子一抹,鲜血溅射出来。
苏师兄发觉不对,只来得及往前急走了两步,还是慢了一步,未能及时救下那老者;卢林则连忙扶着汪父避开,那米青见状顿时哭喊道:“爹……”身子扑倒在老者身上。
汪父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挣脱卢林的手,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卢林连忙跟上。
杨班头那几人见状,都是一愣,一时无语,只站着不动;那些赌坊的人趁机过去要捡那小布包,苏师兄见状挥剑上去,说道:“怎么,还想趁乱浑水摸鱼?”剑停在小布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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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赌坊的人见状,只能退后,准备走了,苏师兄说道:“现在人也死了,你们想走可不行,一起去衙门和官爷说清楚。”
赌坊的人顿时叫屈道:“我们又没有杀人,是这人杀了孙老八,我们发现追了过来的,这事和我们无关。”
苏师兄说道:“你们几个刚才还嚷着说欠了八百两银子,怎么这会就说无关了。”
杨班头闻言说道:“谁都不能走,等问清楚再说。”
话音落下,跟着杨班头来的几个衙役,顿时拿着兵器围了上来,赌坊那几人都老老实实不动了。
米青哭个不停,汪父看了看那老者,双目兀自没闭,伸手帮他合上,然后慢慢站了起来,仰天长叹了一声。
杨班头连忙上前问道:“汪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汪父说道:“走吧,去衙门说吧。”转身又对米青说道:“米青,先把事情说清楚再做其它的事情。”
米青闻言抹了抹眼睛,站了起来,走到汪父身边,身子哆嗦个不停。
卢林连忙过来扶住汪父,杨班头让那赌坊的人跟着去衙门,吩咐衙役去附近找门板之类的来抬那老者的尸身去衙门,苏师兄捡起那布包跟着一起去了。
衙门离这里也不远,两里地不到,汪父他们住这里,也是去太守府便捷;路过酒楼的时候,卢林让掌柜的告诉姜星冉,他们要去衙门一趟,让掌柜的送几个菜三人先吃着,他们晚一点过来了。
到了衙门后,此时已经是酉时过半了,太守早已经回家了,直接去的刑捕房,早有衙役过来说过了,那捕头在大门口等着,见到汪父拱手说了一声:“汪大人。”然后伸手示意汪父进去。
到大堂坐下后,汪父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一下,米青也补充说了说;捕头又问了问那些赌坊的人,赌坊的人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说米青的父亲还欠了孙老八八百两银子,是有字据的。
捕头问清楚了情况,这事米青说孙老八设局坑他爹,那赌坊的人都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没有办法了,孙老八和米青的父亲都死了,如今两人都死了,至于是不是孙老八先动的手,此时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那八百两银子是有字据的,赌坊的人说孙老八还有妻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两人都死了,杀人偿命不提了,他们就盯着那小布包,刚才米青的父亲也说了,卖了还钱,苏师兄带了小布包过来,摆在堂上打开来了。
卢林仔细看了看,这矿材还真不错,和裴易铸剑的材料相比,也就是差了一些而已,若是用来铸造刀剑,品质应该可以堪比从曹石手里买来的那些刀剑了。
赌坊那些人就是咬定八百两银子之事,米青哪里有银子,眼巴巴的看着汪父,汪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神色颇是很无奈;卢林遇见汪振之的时候,就知道汪家并不富裕的,找苏师兄拿出八百两银票出来递给捕头,说道:“这是八百两银子,先放在这里了,让他们明日拿着借据过来核实,该如何赔付,明日由太守来做主。”
汪父急忙说道:“卢公子,你来出这银子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