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林说道:“伯母,这中午就算了,晚饭可就千万别再做了,我们请你和伯父到外面去吃。”
汪母见卢林说得恳切,慈爱看了看四人,说道:“那就依你们吧。”
席间四人说起汪振之的游记,都说很有价值,是值得刻印出书的,汪父汪母听了都极为高兴,说起汪振之寻山觅水之事,也多了一份欣慰之色;左邻右舍都是觉得汪振之不去考取功名,浪费在游山玩水之间可惜了,汪父、汪母平常听得多了,也不好辩解什么,作为父母,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是了解的,如今得到四人的认可,确实心里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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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人接着看了起来,卢林上午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看了半个时辰就看完了,汪振之记载说在沙州和伊州坊市间有雪莲花售卖,有些人是从葱岭那边登上白山采到的,那边的草药人胆大冒险,会爬上积雪冰川处去;他是后来不得不离开之时才得知的,最初他以为这白山村寨中的人更熟悉一些,没想到还是沙州、伊州那边的采药人才更懂如何采摘雪莲花。
看完后,卢林对照了一下带来的记载,很多地方都相同,就抄录起汪振之在白山村寨听闻的那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主要是登山采药会遇见山间突发泥石流、山石崩塌滑坡;山顶积雪冰川大风雪围困、冻害以及雪崩石落等各种天灾;这些都是村寨数百年来总结出来的,天灾发生之前是有徵兆的,还有活下来的人留下的应对经验,至于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
这白山游记的书架格子,汪振之记载的册子是最少的,只有五本,卢林抄录完了,也还只是申时,再看姜星冉和苏师兄、苏师姐也在抄录了,卢林就和他们说了一声,先去附近定个雅间,然后又去客厅和汪父、汪母说了一声。
出了巷子,卢林对这也不熟,就是昨日晚上和早上来过一趟,就近找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酒楼,定了个八人雅间,点了十二个菜,就回去了,到了汪家也没有去书房了,陪着汪父和汪母在客厅喝茶闲聊了一个时辰。
主要是说及一些汪振之的往年经历,汪父、汪母对汪振之其实很开明宽容的,一般人家孩子要是这样,早就鸡飞狗跳了,这巷子里多是读书人和致仕的,汪父曾经也在凉州太守府任文职,早年还外放当过县令,去年因为身体出现问题,六十提前致仕的。
卢林问及汪父的身体原因,原来汪父是气血不畅,咳嗽不停,在太守府值守之时,时常咳嗽得停不下来,不仅自己难受,还惊扰到同僚;这倒是可以用【顺气散】,郭文买卖【固元散】早已经是在各地都买卖开了,颇有名声,但是这【顺气散】却是卖得不多,这会有些来不及了去配药了。
于是卢林写下了方子交给汪母,说道:“伯母,这方子是医治气喘咳嗽的,是一个长辈给我的,在江右庐陵药铺卖过不少,效果不错,我前几年还曾去过桂州阳海山的瑶人村寨,他们那边瘴气多,也给过他们这个方子,后来再去,也都说不错。”
汪母闻言惊喜道:“有这好药,那多谢卢公子了,这边的大夫去看过,开的药就能够管个几天,后面还是咳嗽不止。”
汪父说道:“卢公子,你这小小年纪,就走南闯北了,去过不少地方,可是很难得,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啊,我看你师兄师姐还有你那未成亲的娘子,也都不是一般人,颇有些侠客风范。”
卢林说道:“伯父说的没错,小侄确实是江湖中人,此去白山是寻药救人。”
汪父说道:“想来你这卢三的名字也是化名了。”
卢林有些尴尬道:“不瞒伯父说,我在神都遇见振之兄的时候是受伤刚养好,当时小心谨慎了一些,没和振之兄坦言真实姓名,但留给振之兄的地址没错,师兄他们也知道我用过卢三这个化名,我本名卢林,是江右庐陵信源铁匠铺长大的,如今是在庐陵城北郊天狱山中的临江坊了。”
汪父说道:“嗯,你这模样像是个铁匠了,和振之是有些相似。临江坊!?可是如今新进的三大铸之一?”
卢林说道:“伯父说的是,去年忝列的。”
汪父说道:“难怪你说能够帮振之刻印,老夫替振之多谢你了。”说着就要起身致谢。
卢林连忙扶住汪父说道:“伯父,这事我也只是牵线而已,振之兄是大才,见闻经历也是令我心折,很值得刻印出书的,我回去说过此事,到时候是我们少掌柜来办,等明年再来见振之兄细谈。”
汪母闻言再仔细看了看卢林,感叹道:“卢公子,你都定亲了,我儿却还未曾婚配,唉……”
汪父说道:“等振之这次回来,给他寻门亲事。”
汪母说道:“老头子,还不是你纵容他了,什么都不着急的,这一转眼我们都快老得不能动弹了,振之还孤家寡人一个到处跑。”
卢林闻言不好去说什么。
汪父说道:“这次回来我会和振之好好说说,这不卢公子还要给振之刻印出书呢,振之这次回来后,就是整理这些游记都要个两三年的,可不会像以前一样呆半年就走了,你就放心吧。”
汪母听得这话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姜星冉他们三人过来了,说都抄录好了,请汪母过去看看。
汪母说道:“卢公子是振之的朋友,我们放心得很,不用再看了。”
卢林说道:“伯父、伯母,雅间酒食已经定好了,我们这就去吃饭吧。”
汪母说好,扶着汪父起身,卢林也赶紧上前搀扶,几人就一同出门去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