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林说道:“文英如今是解元了,听说明年还要参加春闱,前程远大。我这院试还两说,乡试更不消去想的,遑论其它。”
二掌柜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阿林也不可小觑了自己。这种事情谁也不好定说的,以后什么情况谁知道。文英这女娃不错的,你们如今多多交往也是极为有益的。”
卢林有些羞涩的,说道:“这半年我们三个得她提点,教授数算之学,然后要以此参加院试,小文子和晓梅撺掇了几次铸造扇子之事,后来就答应她考中进士帮她铸造把扇子,只是不得带回庐陵城来。”
二掌柜听了说道:“这女子心大啊,进士是没什么问题,阿林这样应承,很合适。”
卢林跟着诺诺点头,他不明白今天二掌柜怎么忽然说起这些话来?难道文英上午来铺子和二掌柜说过什么了?想想又不太可能啊,这事岂能随便说。
二掌柜说起这些,确实是中午看见王文英对卢林有些不一般,而且这些一两年大掌柜愈发对卢林看重,偶尔听得大掌柜叹息留不住卢林,今天又没有其他人,想着探探卢林的口风,若是和王家才女能成了,卢林也就走不远了。卢林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若是一举两得岂不妙哉。二掌柜没想到的是,若是王文英中了进士为官了,那也一样是得离开庐陵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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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亥时的时候,郭文才回来,卢林早就回房做题去了。
次日早上郭文说起昨天的事,王文英在庐陵城买了不少东西去看望范先生的。见到范先生后,王文英行的是见师之礼。范先生知道王文英中了解元,看见王文英如此礼数还带着礼物,也颇为高兴,问了问王文英的策论,王文英写的就是建城之事。范先生听完王文英所写,就问及后来的工部官员是何人?王文英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姓名,钱大本。范先生听到此人姓名,便说王文英得中解元,运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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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林问郭文:“小文子,范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是赞赏文英么?怎么说运道极好?”
郭文说道:“那范先生后来说,钱大本此人在工部就是善于虚实结合,更重于实,王文英策论言及的都是极具实用性,而且计算切合实际详实严谨,不是闭门造车出来的空谈。钱大本看得出其中虚实的,若是换个引经论据的官员来,王文英就没有这好运了,怕是入不了眼,中不了解元。”
卢林听了也觉得文英如此策论有些胆大了,一般人肯定不会从实处着手,规规矩矩按照学来的写,不过也符合文英才女的性子,出人意料。
郭文接着说道:“范先生后来还问了翰林院和内阁的人,文英也只知道姓名,翰林院的叫徐叔正,内阁的名叫潘暄。范先生论及这二人,说这徐叔正向来按书就经,过于古板;潘暄就比较务实,说这也是翰林院和内阁如今的分歧所在。”
卢林心中感叹道:“看来这范先生对朝廷的人和事都很有一番了解,不一般啊。”
没说几句,晓梅带着玉宁也过来了,晓梅补充说道:“文英已经确定要去参加春闱了,范先生听了也很惊讶,有意劝说文英再晚上一年去参加春闱更好,文英坚持要去,还说过上一个月再来向范先生求教。”
卢林听了心中暗想,这扇子得提前铸了,文英这是一鼓作气,又遇见了范先生,精于数算且曾经是大匠,助力不小。卢林随即算了下日子,说道:“一月之后那不就是我们院试结束之时,看来文英早已计划妥当了,过些日子会辅导我们数算到院试了。”
晓梅说道:“文英路上说过她要兑现当日允诺之事的。应是都把日子计算好了的。”
卢林笑道:“那就好,有才女来了,看来这院试可以过了。”
郭文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小林子,你还欠人家一把扇子。”
卢林听了一脚踢了过去,“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王文英许你什么好处了?”
郭文闪过卢林踢来的一脚,叫屈道:“没有的事,只是文英帮了我们许多,我说句公道话而已。”
卢林听了,又冲了上去,对着郭文说道:“来来来。小文子,我们切磋切磋拳法,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公道。”
郭文远远跑开,嘴里喊道:“容我练成十二拳再来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