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过来,让兄弟们把这个人都记清楚了。”
……
钢铁厂在闸北区的厂房部分早已经修建完成,现在机器设备从货轮上卸下,已经在安装之中。
这段时间,长泽永信的活动很频繁。
为此,他杂货店里的生意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一天,就在他走出铺子,给门窗加上挡板,然后锁上门后,却惊讶的发现马路口竟然停靠着好几个黄包车夫。
怪哉,平时因为他这杂货店所在的道路不算是主干道,所以想要坐黄包车的时候,往往要走上一段路,去主街口才能遇到停活的车夫。
结果今天,这些拉车的竟然直接停在了自家路口不远的地方。
当然了,长泽永信现在任务缠身,也不会去管这些小事情,谁知道这些拉洋车的究竟是发什么神经。
他拿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在路口随便找了一辆黄包车,对车夫道:
“静茗轩,快点我还有事情。”
看到长泽永信坐上了一个黑瘦汉子的车,其他的所有车夫都投来羡艳的目光。
这一趟可就是五块钱啊,如果再能知道和长泽永信见面的是什么人,那就又是五块钱到手了。
他们这些拉洋车的,起早贪黑,一个月也就才二十块左右的收入了。
而这其中,大半还要交给租车的公司,还要打点各路帮派混子,到最后自己能剩下的就只有十块左右。
在上海这个大城市,这十块钱也就勉强能支持自己一个人的温饱,至于娶妻生子,那是想也不敢想了。
在长泽永信的催促之下,黑瘦汉子很快就双手扶在了洋车把手上,吆喝一声:
“这位先生,您坐稳了。”
见到长泽永信坐着车的背影逐渐远去,一个戴黑色墨镜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领头的车夫身边,随手丢下两张毛票来:
“静茗轩,走快点,这些就当是你的赏钱了。”
停在把头的车夫刚想说些什么,结果他的眼睛一扫,这才发现自己怀里面的是两张一块的法币。
这才赶紧变了张笑脸,把戴墨镜的男人迎上了车:
“先生,您别摔倒,静茗轩咱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