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家丁的介绍,赵公子“唰”的一声抖开扇子扇了扇,故作风流地对江颂宜道:“敝人赵岱宗。”

听了这个名字,江颂宜神色微微一凛。

她记得这个名字——当初江家人刚到庭州没多久,二叔江元柏到青楼里兜售自己画的画,被人当众羞辱,打得半死,最后还给送进监牢。

江颂宜当时匆匆赶到青楼,在青楼做事的邻居吴叔向她透露,羞辱江元柏的人姓赵,叫赵岱宗,是富商赵员外的独子,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庭州是出了名的专横跋扈。

在青楼,江颂宜还目睹了赵岱宗把一个罪奴从楼上推下来,那个罪奴摔得脑浆迸裂,当场就死了。

而起因是因为赵岱宗在街上看中了这个罪奴的娘子,将其掳走奸淫,事后罪奴的娘子不堪其辱上吊自尽,罪奴来青楼向赵岱宗讨个公道。

想起当初在青楼骤然见到摔死的那个人,江颂宜脸色微变。

自家铺子的生意好,引人嫉妒,江颂宜想过会惹来不怀好意的人惹是生非,可没想到会惹上这个姓赵的畜生。

江颂宜盯着赵岱宗,隐在袖子下的手不由得慢慢紧握成拳。

她看着赵岱宗时,赵岱宗也在打量江颂宜。

见江颂宜年纪轻轻,生得花容月貌身段婀娜,满身气度凛然不可侵犯,他眯起眼睛,生出想将她收进后院的心思。

如果能让这个小娘子臣服在自己身下,那赵家和江家以后岂不是可以合伙做生意?

赵岱宗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双赢的办法,既可以不用跟美人儿动干戈,又可以将挣钱的生意收入赵家。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见江颂宜收回目光,屈膝在担架旁半跪下来,伸手揭开女子脸上的面纱。

看清女子的脸,江颂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门外围观的百姓也顿时炸开了锅。

只见女子从脸颊到鼻梁,再到下巴的皮肤全都糜烂了,烂得最严重的颧骨处甚至隐约可见骨头,嘴唇更是烂到看不见了,整张脸散发出腐尸般的恶臭。

围观的百姓中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登时就被这一幕惊得连连呕吐,也有胆小的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

江颂宜眉头紧皱,将面纱戴回女子脸上,拉起她的手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