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规矩敬酒,我敬酒时,被敬的那桌全起立,双手捧杯,平端在胸前,也是一杯一口到底,喝完倒转一下杯子,对我说声,感谢郎君,很仪式感的。晚上的酒杯是大的,有茶杯大。
李教授代我发烟,这过程他们与教授有些方言对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懂,李教授说是夸我高大英俊有礼性,她呢有福气,找了一个佳婿。在正式场合,李家人好多话有文言文的味道,如宴客、郎君、佳婿,成对好事烟成双。
我当时还用英语调戏了一通李教授。教授听懂了,也用英语回敬我,只要乐文有胆量,她的城堡不设防。
看我与教授用英语对话,亲戚里有一个中年男人还开玩笑说,姐夫跟霭霭在床上也说英语吧?我回答,反正霭霭不能讲方言,否则我听不懂,就不知要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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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在我背上拍了几下,说我什么话都敢说。我好象是用广味普通话说,做都敢,说就更敢咯。
大家就笑。有个年轻人问了那车是我的还是霭霭的。我告诉他们车是我的,如果霭霭喜欢,就是霭霭的。
有人问我是做什么的,霭霭抢先帮我回答,说这东北佬是开公司的,生意让手下人在做,生意不小,自己又考进师大读研,是个怪胎。
我只好用广普说,霭霭说的对,但我不是怪胎哦,我是为了追求霭霭哦,这比唐伯虎为秋香卖身为奴要体面吧。
教授的姑姑在主桌大喊,姑爷这说辞胜过戏文。
敬完后我有些兴奋,回到桌上时,对李教授说,霭霭,我不知道单独给奶奶一个红包算不算坏了规矩。
原因是我看到李教授的奶奶特有农村那种有传承家庭千金出身的老太风范,我自己奶奶就是这样的人,从前是大户人家出生,祖上是读书人,也是发配过去的后代,民国时还兴旺,抗日胜利后才式微。我敬酒时,李教授奶奶眼睛一直随着我转,感觉奶奶脸上的微笑特别慈祥嘉许,目光里写满了对我的满意和疼爱。我的心也就生出感动了。我说完那点秋香比喻时,奶奶笑着向我竖了个大拇指,说了四个字:聪明有趣。
我话音一落,李教授的姑父就竖起大拇指说,新姑爷这一分。霭霭从小是岳母娘带大的,今天一来就知道孝敬霭霭奶奶,也必是大家庭出身的。我没听明白姑父这一段话的含义和逻辑关系,就去车上拿了一个红包过来,双手递给教授的奶奶,口里说,感谢奶奶疼爱我的霭霭,辛苦奶奶了。
结果红红与蓉蓉同时说,酸。
苏乐文说,说好的不骂,不讲了。
曼珍便问,红包有多大。
苏乐文说没数,不知五千还是八千,八千的可能性大些。当年都是艳姿准备的,放我那个斜肩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