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起了陈梦妍的母亲。陈梦妍的母亲当年是一名大学生,名叫何美欣被人卖到了大山深处,卖给了当年还在农村的陈梦妍的父亲陈大刚。
陈大刚只有小学文化,一家人控制了何美欣,第二年就生下了陈梦妍。然而,在陈梦妍一岁多的时候,何美欣找到机会逃离了大山。
一年多来,她老实听话了许多,陈家人也逐渐放松了防备,她才得以逃脱。
没有了妈妈照顾的陈梦妍过得并不好,此后便由奶奶照看。可是奶奶重男轻女,对她这个孙女十分冷漠,从没给过关爱。不到两岁的小孩,手上经常长出冻疮。
陈凡不禁感慨,他问:“你妈妈回来找过你吗?”
陈梦妍轻轻摇头:“我并不希望她回来,她受了那么多伤害,最好永远不要回来这里。而且我一点不怪她,她比我还苦。被人卖到深山,给一个陌生男人生了一个孩子。”
话虽如此,陈梦妍还是流露出向往之色,说:“我经常梦到妈妈。可惜我那时还小,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所以梦中的妈妈形象十分模糊。”
四百多公里,车子开了近五个小时,才抵达陈梦妍家所在的县城,花江县。
花江县有二十几万人口,周围都是山,许多 房子就建在山上。
天色已经不早了,陈梦妍并不打算在家里住,陈凡就在县城的酒店订了房间,随后两人就去了医院。
县中医院的急诊病房里,陈大刚躺在床上,旁边一个尖腮薄唇的女人用力指着他的脑袋,点了一下又一下。每点一下,陈大刚的头就晃一下,但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瞎了眼,找你这种窝囊废。他家打你,你不知道还手啊?”
陈大刚嗫嚅着道:“咱不是收了他家三十八万彩礼嘛,这一年多都没看到梦妍,人家心里着急也正常。”
“废物!你为什么不让她回家?”女人尖声道,手指还是点着陈大刚的头,指甲几乎要把他的皮肤刺破。
陈大刚:“梦妍不是还在读书嘛,快毕业了,我想也不急这几天。”
“那个丑八怪读再多书有屁用?就她那张丑脸有公司要她吗?哼,白浪费钱!”
陈大刚:“咱不是也没给过她钱嘛,都是她自己赚的。而且,她还给过我几次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