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跟着管家的青木闻言冷冷道:“凭什么。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稻草吗。”
那人讪讪闭了嘴。
全程那管家对自家少爷的行为置若罔闻,依旧微笑着朝我们介绍路过的种种。
我跟在最后,渐渐走累,组员们的遮挡让我看不清前路和青木,于是左右望了望。
路过一个通道时,他们向大拐弯的红毯绵延的地方走去,我正要跟上,右侧没有红毯的小道的木门突然响起细碎的声音。
听管家介绍这个木门后是酿酒的旧址,他们就是靠酿酒发财致富,最后走了另一条经商道。
像是有人在木门内向外推,陈旧门被锁得很紧,只被推出一条小缝。
一阵莫名浓郁的香气霎时间轻飘飘地贴近我的鼻尖。
很难形容此香气的味道。
仿佛深入脑中深邃之处勾引,使人迷失,其存在并非寻常。
我皱眉捂住口鼻,向前跑几步,却发现拐弯处的一大帮人不见了踪影。
才十几秒钟而已……
碰碰!
木门被敲打着,一滩清水从门缝底下溢出,香气更加馥郁,盈满整个走廊。
我鼓起勇气问:“谁…谁啊?”
回应我的是更加剧烈的拍门声和愈发浓醇的香味,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那气味环绕在我周围,与我的皮肤相贴。
那一瞬间,我仿佛感到自己身上也染上这股味道。
幽幽寂静,除了敲门,就无其他声音的不明生物,扑鼻的诡异香气。
我没有靠近木门,更没有随处乱跑,抱膝坐在看不见木门的拐弯处的墙角将头埋进臂弯,耳边的敲门声钝钝,砸在我心里宛如死神的临近。
碰!碰!碰碰碰!
频率急切又愤怒。
诡异的香气不甘心地紧紧萦绕在我周围,非要把我勾了去似的,我不由得咬紧唇眼睛湿润了一圈。
不知过了多久,香气散去,敲门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也终于消停。
管家严格走在青木后方三步远的距离,姗姗来迟。
我看见青木的足尖出现在我面前,抬起头,青木站在我面前,正垂首定定地注视,大片的阴影密布在他脸部,显得阴晴不定。
我抬头间,眼泪已经流满整张脸,伸手想要拽住他袖子看看是不是鬼。
他却微微抬起手臂。
于是两只手相叠在一起,微凉与炙热。
青木罕见地一愣,旋即恢复神色,道:“只有你跟丢了。在干什么呢?这房子有那么好看?”
他话语的尾巴处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妒忌。
我被吓狠了,现在那敲门声似乎都在我耳边回响,他一跟我说话我就不禁抽泣出声:“是你们走太快了!而且有人突然敲门……”
“恐怕是风的缘故。”原本毫无存在感的管家这时抢先说道,温柔一笑,“间织小姐是在说木门吗?那里偶尔确实风很大,对了,因为是酒酿发家,那里一直存在着一些封存的酒,所以可能会有一些香气,请别担心。”
“………”我被青木拉起来,没说话,紧紧攥着他的手,也许无意识用的力太大,他瞥了一眼自己被我当成海绵捏的手,再抬眸看过来。
半晌我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不愿意细想,更不愿意追究,就像我刚刚的应对方法一样,躲在没人看见的墙角独自消化。
青木取下胸前好似装饰品的软绵丝滑的手帕,帮我擦干净泪痕。
没再戳我的眼睛,反而按住我闭上的眼皮之上,我眼睛不自觉转看向他,于是他指腹上的轻薄皮肤下就有滚动的触感。
“想喝吗。”
青木问道。
“想喝吗?那酒。”
我察觉到管家僵直的眼球悄然转向了我,我还没回答,青木就收好手帕,先一步说道:“可惜了,不准你喝。”
“……我也没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