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这个问题,在陛下眼中无异于挑衅。
祝蔚煊自问对有功之臣已经做到足够的包容,可对方竟不知收敛,步步紧逼,罔顾君臣之礼,妄想以下犯上。
现在不是在梦中,他是不可侵.犯,高高在上的天子。
天子决不可能屈居男人身下。
祝蔚煊黑亮的眸子此刻不带任何情绪,嗓音淬冰:“朕是君,你是臣,你要知道朕做事无需任何理由,只有朕想不想,愿不愿意。”
赵驰凛并未因这话而妥协,再次重复:“陛下对臣有误会。”
祝蔚煊都要被气笑了,轻轻瞥了一眼他的腰.下,意有所指:“误会?那刚刚将军在朕面前的孟浪行径也是误会?”
赵驰凛:“……”
这个他无话可说。
祝蔚煊嘲讽道:“朕看将军哪里是不举?分明是厉害极了呢,将军为了拒绝朕的赐婚,竟不惜编造如此谎言。”
赵驰凛:“臣——”
祝蔚煊直接打断:“欺君之罪朕不追究了,还望将军别不识好歹。”
赵驰凛都没机会说话:“陛下可否听臣解释?”
祝蔚煊懒得搭理他:“朕不想听,将军可以退下了。”
赵驰凛却没从命,而是开口解释:“臣并未欺君,前段时间臣起身时,那.话儿确实没反应。”
祝蔚煊:“?”
他不信!
“这只是其中之一的缘由。”
赵驰凛继续道:“不怕陛下笑话,臣是年岁大了些,可未来还有几十年,臣想娶的妻子不外乎和自己两情相悦。”
祝蔚煊:“……”
赵驰凛:“陛下可以理解臣吗?”
理解什么?他在暗示什么?陛下觉得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对上赵驰凛那双直直看过来的深黑眸子,以及他说这话时那张冷峻严肃的面容透着的认真。
祝蔚煊不由有些口干,长睫颤了几颤,最后避开了和他对视,手指无意识抠了抠案台,最终将那些训斥的话又咽了回去,“……将军既然不想被赐婚,那朕就暂时不提这事了。”
赵驰凛目光至始至终都在陛下那如玉如雪的脸蛋上,自然也将陛下微微有些不自在的神情看了去,那乌润纤长的睫毛不安分地颤动着,很难让人移开目光。
祝蔚煊见他毫无反应,本就高大魁梧的身材,站在那里就像一堵墙似,“还有事?”
赵驰凛这才开口:“臣谢陛下理解。”
祝蔚煊:“嗯,退下吧。”
赵驰凛依旧不动。
祝蔚煊忍了又忍:“将军还想说什么?”
赵驰凛:“臣刚回京,有些不适应京中气候,想在行宫多待一段时间,还望陛下恩准。”
祝蔚煊:“……”
边关多苦寒,将军惧热,想在行宫避暑,提的要求合情合理,陛下也没理由拒绝。
呵,什么气候不适应,在陛下看来都是将军想和他待在一起的借口。
赵驰凛:“陛下?”
祝蔚煊:“将军只是想避暑,朕哪有不应的道理。”
赵驰凛:“多谢陛下。”
祝蔚煊此刻就差把没事赶紧滚丢赵驰凛身上了,“将军还有事吗?”
赵驰凛觉得自己要还磨磨唧唧不离开,陛下一定会发飙,虽然他觉得生气的陛下漂亮极了,可气大伤身,“臣这就告退。”
祝蔚煊:“嗯。”
赵驰凛:“陛下腰上的伤记得宣太医。”
祝蔚煊:“不劳将军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