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免得多费唾沫!”朱拱之依然我行我素,得意洋洋,傲气十足之际,瞥了人群一眼便要离开。他走路原本就费劲,可如今又不情不愿,嘴里骂骂咧咧不依不饶,走得慢慢悠悠,像是蹒跚学步,又似缓缓前行,徐步而去。
对此些依仗皇势,狐假虎威,欺压百姓的宦官,黎民百姓本就深恶痛绝,方才他又信口雌黄,大放阙词了一番。
众人心中便大为恼怒,一个个十分不悦,此时也是恨的咬牙切齿,一个个摩拳擦掌按耐不住,看到他如此之状,顿时股股无名之火,瞬间腾起,气恼万般,直达顶峰。
陈东眼角黑痣抖动了一下,拿着扇子一指喊道:“打!打死这狗东西。死有余辜,不可让他造祸人间,否则殆害无穷。”此言一出,武连、余下意欲上前动手,普安、子午马上拉住他二人,给他们使眼色,示意不可胡来,如若闹出人命,就得不偿失了。陈东也给他二人使眼色,示意他们看一看就好。
武连、余下一瞬间明白过来,点点头微微一笑。普安寻思,毕竟师父、师叔与皇上的面子也要给几分。子午寻思,吃官司就麻烦了,虽说没什么大不了,可作为英雄人物,不可有贼寇做派,不可知法犯法。朱拱之纵然罪有应得,想必会有人处决他。
众人义愤填膺,赶上前来,截住朱拱之的去路。此时此刻,朱拱之等人是进退维艰,左右无援,被围得如铁通一般,一个个看着众人深恶痛绝的样子都吓得魂不附体大呼:“饶命,饶命。陛下救命呐!”人群蜂拥而至,一起动手。拳打脚踢,噼里啪啦,声声作响。
朱拱之用手招架,鬼哭狼嚎,顷刻,朱拱之鼻青脸肿,再看眼珠不再转动,紧紧地闭了起来,意欲闪躲,可体格肥大,被推来搡去,顿时瘫倒在地,拳头,唾液,竹筐一起打来;喊声,叫声,笑声,响彻云霄。朱拱之顿时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叫不到几声。众人上前看时,已奄奄一息。几个小太监也同样下场。禁卫军赶上来时,为时已晚。
武连跑了过去,踢了一脚朱拱之的屁股,骂道:“让你摸我屁股,今日踹你屁股!”又示意普安也过去报仇雪恨,普安摇摇头。武连看向子午和余下,二人也摇摇头。陈东眼角黑痣动了动,子午四人看的清清楚楚。
顷刻,禁卫军进宫回报之后,宋钦宗大惊失色,顿时瘫坐在那里,魂不附体,顷刻缓过神来,慌慌忙忙,赶忙下旨,立即恢复李纲、种师道官职,还让李纲兼任东京四壁防御使,继续做东京留守。但又召来李邦彦,密令官军护卫皇城,以防不测。
此时此刻,百姓还是不放心,一个个依然不走,都在四处张望,静观其变。这时候,有人大呼,种师道正在赶来。人群喜出望外,围拢过来。子午四人看去,原来是张明远和费无极一左一右,跨马而来,中间是一辆牛车。那牛车很寻常,一个老头驾车,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姑娘。有两个威风凛凛的黑靴子男子跨马护卫左右,都跟在张明远和费无极后面,引得路人指指点点,自然都知道了,黑靴子便是皇城司的小子了。
片刻,那牛车停住,有人掀开车帘,一看果然是老种将军,一个个喜笑颜开起来,顷刻一阵雷鸣欢呼,声声作响,人群这才欢呼雀跃,跪拜见礼,四散而去。张明远和费无极也跟着种师道的牛车慢慢走了,子午四人说新交了朋友,便不曾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