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把这些器官放回原处!”闵墨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冰冷的语气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嘿,你算哪根葱啊!这些器官取出来了怎么可能还装得回去?你当这是汽车零配件吗?想拆就拆,想装就装?”那个医生毫不示弱地反驳着,同时得意洋洋地看着站在一旁的保安队长,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就让保安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出去。
与此同时,那位老人仍然在儿子的手术台前痛哭流涕,而他的妻子则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终究没能走到儿子的手术台前,她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帝女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地冲过去将她扶住。
闵墨冷漠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然而,就在这时,一滴晶莹的泪珠还是不听使唤地从眼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甚至来不及擦拭这滴泪水,只是用锐利无比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医生,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涌而出:“你要么立刻把他的器官装回去,要么我会找别人把你的器官换给他!”
那医生被闵墨鬼魅般的声音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他急忙看了一眼保安队长,那队长却站在闵墨身后,对着他挤眉弄眼,似乎要他听话照做,他顿时就慌了,急忙说道:“这位先生,这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啊,这器官移植,不比其他手术,我在这家医院,也只是会做器官摘除,咱们这个医院,压根就没有会做器官移植的医生啊!”
“原来这家医院,是为了摘除器官而准备的!”闵墨眼神凌厉,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那医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其他医生们此刻更是面面相觑,他们显然也被闵墨的气势吓到了。但器官移植是一项复杂的手术,他们确实无能为力,另外,闵墨的话,似乎也切中了他们的要害,这家医院,确实只负责摘除器官,器官移植,都是直升机抵达目的地后,由那边的医生负责。
“我……可以试试......”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如同蚊蝇一般,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医生躲在后面灯光的阴影里,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我之前在医院里担任过医生助理,也许我能够尝试一下,但我事先声明,并不一定能够成功!”她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只好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那就好,立刻准备血浆,由你来负责主刀,我来当你的助手!”那位医生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做出了安排。
其他医生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纷纷匆忙行动起来。闵墨则让其他人留在门外,自己守在一旁注视着。他要亲眼看着这些人将那个男孩身体内的各个器官逐一归位。他不清楚这些人是否有能力挽救这个男孩的生命,但他再也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剖开胸膛、全身空荡荡地离开这个世界。
时间犹如沙漏一般,一点一滴地流逝着,谁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众人迫不及待地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疲惫不堪、几近崩溃的医生们。当他们将那些珍贵的器官从男孩身体里取出时,整个过程异常迅速,但如今要将这些器官重新放回原位,却如同耗费掉他们余生所有的时光般漫长而艰难。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够存活下来,但是......我已经用尽全力了!”那个女孩眼神闪烁不定,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闵墨身上,似乎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或者答案。然而,闵墨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脸上同样写满了凝重与无奈。
那老人紧紧地搀扶着他虚弱的老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艰难而缓慢地走向他们的儿子。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一般沉重,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了。当他终于来到儿子面前时,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然而,就在他看到儿子的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明悟涌上心头。他突然理解了闵墨为何要不顾一切地守在手术室里。当时,门外保安的那句冷酷无情的话语——"灾民不能算人",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同时也刺痛了闵墨,更刺痛了这个世界仅存的良知。
小主,
尽管这个世界已经破碎不堪、千疮百孔,但总有一些人愿意挺身而出,去缝缝补补,去还原这个世界应有的敬畏。
无论他的儿子是否能够继续活下去,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这具身躯,至少还保有着一份尊严。
老人不禁老泪纵横,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颤抖着双膝,缓缓地在闵墨身前跪了下来,虔诚的向他磕了三个响头。这三个响头饱含了老人无尽的感激与敬意,也传递出对生命的敬畏之情。
“闵先生,我们该走了!”帝女在一旁轻声提醒着。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闵墨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但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手术台上的那个男孩。
“帝女,你安排一下,把这些灾民安置好。这座医院……烧掉吧。”闵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帝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