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疯了好吧?
至少能一直活在梦里。
直到那一天——
“小崽子居然敢咬我!”满面横肉的男人,将六岁的沈婉往地下一摔,沈婉被撞得鲜血淋漓,差点昏死过去,“既然这么有力气,行啊!”
“明天就给老子去前头的餐馆打工。”
“不行!”看见濒死的女儿,沈歌忽然尖叫起来。
就像从一场持续数年,浑浑噩噩的大梦中清醒。
她第一次对不断坠落的人生,发出了无比尖锐的抗议:“她不能这么小就去工作,她要去读书。”
男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想让老子出钱给孽种读书?”
“仔细看看,这小崽子长得不错。”
“明天就喊人来,把她卖去当歌姬。”
沈歌随手抄起旁边的水果刀,往男人身上捅去!
“离婚,我们离婚!”
“你可是老子花钱买来的,想离!”男人梗着脖子,脸红气粗,“敢离婚,老子就杀你全家!”
沈歌却丝毫不受威胁,一把抓住旁边的引火设施:“我不光要杀你,我还要把房子点了,让整栋楼都被烧掉的。”
“就算你不死,也一辈子都赔不起。”
原本高大无比,威风凛凛的男人,在这样的恐吓下,瞬间褪去威武雄壮的画皮,变得丑陋而不堪。
在沈歌当真把窗帘点燃后,他吓得立刻和沈歌去官府做了离婚公证。
在沈行露的描述中,母亲离婚后,回去找舅舅求助,却被拒之门外。
但灵青虞看到的却是,小小的“沈婉”因为伤病,暂时留在医院里。
沈歌回去找亲哥要钱。
“刘小姐留给了我一笔钱。”她苍白而病弱的面孔上,只有冷冽,“你们想贪掉这笔钱,才把我嫁出去。”
兄长目光左右游移。
嫂嫂立刻站出来,就像拨算盘珠子一样,快人快语:“哎呀,区区三万,顶什么事。”
“母亲当年病重,治病到丧葬,是你哥出的大头。”
“小弟结婚、安家,小妹出嫁,也是你哥置办的彩礼和嫁妆。”
“家中长兄就是这样,爹不在了,咱们多担着一点,总不能啃出嫁了的二妹吧?”
“我也在家里哭,当家的,你怎么这么老实,像老黄牛一样,咱们还有好几个孩子,都养弟弟妹妹了,孩子可怎么办啊!”
沈歌皱眉:“只有三万?”
兄长叹了口气:“你以为有多少?”
沈歌迟疑片刻,才说:“我不信,我要看刘小姐留给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