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叹了声,没说什么,只是将他们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由于被前后的建筑遮挡,没有多少有眼光。
联排的狭窄房间,就像祁、叶二人前世待过的大学宿舍楼。
走进去一看,房间空空荡荡,看着就像很久没人住过,就连床铺都没有。
但被打扫得很干净,甚至没多少灰尘。
“对不住,最近诸事繁多,我们实在来不及采买新家具。”管事连连道歉,又让人抱来干净铺盖,“各位还请将就一下。”
“酒菜马上也到,还请各位好好休息,黄昏时分,我会准时派人叫醒大家。”
众人也没有意见。
要是真有床,大家还不敢睡呢!
鬼知道这床是谁睡过的,床下又有什么。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一行近百个人,挤在几间房子里,直接打地铺。
热闹,安全。
但聪明的人,却听出了不对。
就见老者上前一步,乐呵呵地说:“我等长途跋涉,不知能否给点清水,好洗去身上的尘埃?”
明明是很简单的要求,管事却沉默了一下,才有点艰难地说:“这水——也罢,各位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
“我再给各位拿些干净衣裳。”
说罢,人就逃也似地走了。
待他一走,知性女周秋就开口:“他这话什么意思?瞧这日头,现在才大早上,我们就要吃饭,睡觉?”
老者的脸色也很沉重:“证明我们有要事,需要晚上做。”
立刻就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该不会是让我们守灵吧?”
“怎么可能,守灵是要亲属做的,还轮不到我们。”
“还有这稀奇古怪的面具,到底干啥用的,戴在头上完全没有重量,也不影响呼吸,我都差点没发现自己戴了面具。”
就在这时,那个小孩子忽然开口:“我知道他让我们来做什么。”
众人齐刷刷望向他,就见小孩子叉腰:“我爷爷是个说书人,他说过,如果一个人无亲无友,无依无靠,却又惨遭不幸横死,就容易酿成灾祸,无法葬入陵园。”
“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扮演他的亲朋好友,至亲骨肉,将他封棺下葬。”
“否则亡者的怨气无法平息,棺椁根本无法抬起来。”
“我爷爷就是孑然一身,才会在自己都养不活的时候,还收养身为孤儿的我,并去官府认了祖孙名分。”
“他就是怕自己死后异变,灵魂不能安息,回归太虚。”
有人颤抖着说:“所以,还是让我们守灵?”
“不是守灵。”祁寒平静地说,“是下葬。”
下一秒,就有人两眼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