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帝。
究竟是岁星之力,引动了时间;
还是他那一剑,犹如过去的重现,引动了某种时光碎片;
都已经不重要。
“逆伦的不祥之子,生来就吞噬父母的牲畜。”
白衣人望着这遮天蔽日的怪物, 明明是平视的姿态,却像降临人间的君王,俯瞰无趣的野兽。
“你这样的东西,也能成神?”
“悖逆、背叛、恶德……这肮脏扭曲的虬结,竟也妄图充作世间的一柱?”
疯狂嘶吼的巨蛇,四个头颅喷射火焰,四个头颅吐出毒液。
却伤不了白衣人分毫。
“阁下息怒。”
远处传来一个缥缈的人影。
“这是无可违逆的天命,是绝不会打破的预言。”
“赤帝之女与玄帝之子,必将生下祸乱世间的怪物。”
“而这怪物,亦是新生的神明。”
白衣人就像凝结的冰,又像燃烧的火。
他的声音明明晴朗至极,该是个清风朗月,引得少女们羞红了脸的翩翩侠客,如今却像至高的君王,冷漠而讥诮。
“预言不能被打破,却能投机取巧。”
“不可阻止新神诞生,但能在它堪堪出生,最为脆弱的那一刻,将之彻底封印。”
“何等明智之举。”
面对白衣人的嘲讽,信使没有回应。
可看得出来,他在苦笑。
白衣人却再也没听对方多言,只是斜挑一剑!
原本被重重血肉覆盖的地方,出现一个被钉在上方的女人。
她周身被无尽血色覆盖,分不清是红色的衣,是流淌的血。
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提示她还活着。
腹部一根脐带,犹如最致命的绳索,牢牢将她束缚。
子嗣的孕育,本就是吸食母体血肉的过程。
可若贪婪的子嗣,不愿与生母分离。
纵然已经变成这遮天蔽日的怪物,狰狞至极的魔神,却还要用脐带为束缚,牢牢啃食母亲的血肉。
敲骨吸髓,吃干抹净。
缥缈的人影,不敢靠得更近,只是无奈叹息:“你当知道,这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不肖之子,不将父母榨干,誓不罢休。”
“若非这样的杂种太多,形成相应的概念,又岂会有今日的九婴?”
“只是谁也没想到,赤帝那么多女儿,竟然会是——是她应了天命。”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