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阴山卫驻地犄角城还有五里,便有大批身穿锁子甲的轻骑迎了过来。
毕竟距离西关不到二十里,犄角城里不少值守兵将看到之前大战,见赵寻安这牛人行来,阴山卫将军董海东立时亲自带队迎了出来。
他有九成把握,来者是这两年声名正盛的山河先生赵寻安。
虽说这次履职是做自己副手,可其本为武学上舍山长,身居正二品文官衔职,接触之人又尽是朝中重臣。
且前些时日兵部专门有命令下,自己不过一小小边军将军,与其相比属实差了太多,若不知本分拿捏着当上官,以后穿小鞋怕是得穿死。
“可是赵寻安赵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赎罪、赎罪啊!”
十丈外董海东便拱手告罪,莫说赵寻安,便是身后跟随的诸位将校也懵了圈,这称呼反了吧?
刚才不是说来者可能是新任中郎将吗,这高半级的正官见到副官,却怎么称呼起下官了?
赵寻安苦笑,叉手刚欲行礼,便被狂奔而至的董海东止住,语气万分感慨的说:
“将将城头所见属实振奋人心,也只有您这般人物才能做到,我等大大不如!”
“以后这西北边陲之安危,便仰仗赵大人了!”
略显夸大的话语看似诚恳至极,赵寻安却听得浑身不自在。
来前大将军也说过多次,草原王庭之所以没有侵占整个西北行省,西北边军的两位将军功劳莫大。
尤其与西关正面对峙的阴山卫将军董海东,若非有他在,草原人怕是早便兵临故人关下了。
本以为其人如西北寒风般孤傲凛冽,谁承想却是这般油滑模样,属实有些出人意料!
马蹄哒哒,两人携手并肩行,身后一干将校忍不住窃窃私语,自家主将的姿态可不是一般的低,难不成眼前之人,却是位王侯弟子?
未多久队伍来到了城下,与灰黑坚石铸就的雄壮西关相比,夯土建造的犄角城属实入不得眼。
土墙高度不及丈,还到处都是新补的口子,本来土黄的颜色被无数陈血染得斑驳,隔着老远便能闻到刺鼻的气息。
看着简陋城关上身穿破烂甲胄,从上到下灰蒙蒙的边军将士,赵寻安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异常认真地说:
“将军,你与阴山卫,不易!”
原本满脸堆笑的董海东笑容慢慢隐,声音有些低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