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主之下,不可久居,将军有不世之功,更加容易遭受小人嫉恨。”
“如果将军现今还不趁早图谋,将来必定会后悔,可是到那时候,却是再也来不及了啊。”
阎忠说完这些,几乎已经痛哭流涕。
皇甫嵩听得阎忠所言,却是眉头紧锁。
淮阴侯韩信的遭遇,以及现今天下大势,确实与阎忠所言大为相同。
而且阎忠所言,也着实是为自己身家性命考虑的肺腑之言。
但他期望自己举兵反汉,乃至南面称制、改朝换代,又着实有些太过于大逆不道了。
皇甫嵩虽不准备接纳阎忠的建议,但也没有说直接就拔剑将其斩杀,而是叹息一声道。
“阎公此言差矣,黄巾叛乱刚定,百姓自是不愿再行征战。”
“阎公所言的这等非常之谋,也不应该在人心思定之时施行。此外创立这等宏图大业,也非我这等俗人能够做到的。”
“至于积怨已久的天下百姓,就像现今被轻易击败的黄巾贼寇一般。”
“即便将他们聚拢起来,也是非常容易离散,这对于功业也是没有用处的。”
“更何况大汉养士四百载,世家豪强以及士大夫们还是心向汉室的,君不见交州叛乱、五斗米教叛乱、黄巾叛乱都迅速的被平定么。”
“如果徒然追求达不成的功业,反而会加速祸害的到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尽忠朝廷,恪守臣节。”
“这样即便遭受小人谗言,遭受流放、废弃,依旧还有好的名声,可以流传后世,成就不朽威名。”
“是故阎公这等反常的言论,嵩却是万万不敢听从的。”
说着,皇甫嵩还对着忠言直谏的阎忠,躬身一拜。
阎忠见此,也深知不可能再说服皇甫嵩了。
于是阎忠颇为绝望的朝着皇甫嵩躬身一拜,随后便认命的引颈待戮。
毕竟这等谋逆之言若是流传出去,可是足以抄家灭族的。
皇甫嵩见此,却是叹息一声,随后轻轻挥手。
“阎公且去吧,凉州动乱,还望阎公能为我凉州百姓出一份心力。”
阎忠闻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待朝着皇甫嵩躬身一拜后,便转身出得中军大帐,随后便又哭又笑的纵马飞奔而去。